此刻,他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船上,回到自己视如家人的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身边。依偎着海风,听李红袖说一些圆满故事。
楚留香踏上甲板,呼唤三人的名字——
“蓉蓉,红袖,甜儿,我回来了。”
无人应答。船舱之中,那三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一个都没有出现。
她们莫非都睡着了?
楚留香面上仍带着轻松惬意的笑,但隐藏在衣袍下的身体微弓,暗暗蓄力,防备着死寂中可能潜伏的危险。
“啪。”空气中兀地发出一声轻响。
如箭离弦!楚留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身形缥缈若惊鸿照影,不过瞬息,人已稳稳落到甲板后方。
“怎么是她?”
看着眼前这一幕,堪堪撤回欲发之掌,楚留香眼里扬起满是兴味的好笑神色。
——发出响动的,是落在地上的一卷书,李红袖的藏书,讲得是如今武林风云掌故,名宿往事。视线上移,是微垂在椅侧,白皙修长的一只手,手的主人赤着双足,另一只手虚执钓竿,翘着腿,半只裤管挽起,露出一截脚腕,坐姿随意,脚边摆着一只空桶,很显然,此人正在钓鱼。
可明明是钓鱼,却会了周公。
躺椅里窝着的这个人,身穿青衣,盖着薄毯,面色透着不健康的白皙。
楚留香认得眼前人,正是两个月前自己从海中救上来的女子,她睡着了,气息似有若无,实在太过微弱,才导致自己第一时间未曾察觉。
宋雁归又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无净山,她看到师父坐在自己坟前,她看到他通红着眼,对着自己的坟破口大骂,心想还好自己溜得早,不然就她这天天搞事的德性能气得老头子少活不知多少年。
但转身仰天长叹之际,不知是谁扶额洒泪,不舍地低低唤了一声“狠心的丫头”。
宋雁归从来不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她当然知道自己任意而为的代价,她想得很清楚,她要自己决定怎么活。但此刻看到佝偻着背,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师父,心底罕见地生出一丝愧悔。
揉了揉惺忪睡眼,抻了抻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朦胧间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一张陌生男子的笑脸,目光快速从对方身上闲闲扫过。
刚要开口,手中钓竿微微晃动,她目光一瞬下移,弹坐起身,手紧握,在浮标猛地下沉之际,提竿,收线,一尾银鱼跃出水面,摆尾时的粼粼反光照在她脸庞,倒映出眸中兴奋神采。
鱼落桶,水花四溅,她丢了钓竿,跳下躺椅,正经面朝楚留香扬起个灿烂笑容,做揖致谢,开口先发制人:“在下墨门弟子宋雁归,多谢盗帅救命之恩。”
楚留香微微恍惚,眼前的女子星眸湛然有神,她一笑,眉眼更显生动,气质萧萧肃肃,难得一派文雅从容,又透着点不羁况味。
墨门?闻所未闻。
噢,他想起来了。似乎听红袖提过,是个行踪飘忽的隐士门派,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江湖人。
“咳,宋姑娘言重了。”他丝毫不奇怪对方认得自己。无论江湖还是闺阁,谁又会不识盗帅楚留香之名?
“宋姑娘可见过这船上其他人?”
“我醒来之后,并未见到过另几位姑娘。”她耸了耸肩。
“哦?可我从未说过,船上另外的人是姑娘。”
宋雁归屈指挠了挠脸颊,答道:“船舱里空着的几件房间有明显的住人痕迹,其中三间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分别是药香、墨香、脂粉香。房间陈设大相径庭,可见主人喜好不一,若无猜错,除我之外,原本这船上至少还住着三位女子。根据香散的程度判断,距离她们失踪,不超过三日。不巧,我昨日方醒。”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失踪,而非有事离开?”
“因为这个。”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摊开在掌心——一颗黑珍珠,帕子上还沾着些许砂砾。
“沙漠之王札木合有一子嗣,名黑珍珠。”她拾起地上掉落的那卷书,念道:“沙子,黑珍珠,或许是这位把人给带走了。”她把珍珠连帕子和书卷一起塞到楚留香怀里,退开一步,笑眯眯道:
“想来盗帅一眼便看出来了,班门弄斧,见笑见笑。”
楚留香微怔,以她的身体条件,他原本虽不很怀疑此事是她所为,但不免要试探以作排除,可不想她答得磊落坦荡,三言两语洞察分明,且桩桩件件合乎情理……好聪慧过人的姑娘。
“是我小人之心了,宋姑娘海涵。”楚留香温言致歉。
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把手踹进袖中:“哎,楚大侠言重了。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嘛。”
楚留香揉了揉鼻子,面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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