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点头:“已尽人事,能否醒过来,便凭天意了。”
苏蓉蓉这么说,便是将她所能施救的法子尽数试过一遍,至于人是否能活,她亦无十足把握。
楚留香微微沉吟,眉目间若有所思。
苏蓉蓉见他踌躇,柔声道:“已经耽搁了五日,你不是答应了神水宫的宫姑娘,要去查天一神水失窃一事?此间事了,我也该动身去神水宫找姑姑一趟。”
“放心吧,蓉姐已把照顾病人的方子给了我,我和红袖姐姐会看顾好那位昏迷的姐姐的。”宋甜儿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
“也好。”楚留香笑道:“天一神水失窃,神水宫既然都已找上门来,自然没有做事不管的道理。只是蓉蓉,千万一切小心。”
他轻言细语叮嘱,纵一向视他为兄长,也难免一刹沉迷,醉倒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里。苏蓉蓉定了定神,柔声应道:“好,你也是。”
——
唐枭回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向号称南海大宗师的燕北侠下战书。嘿,说来也巧,自己的名字里,一样有个飞禽。只是此枭非彼燕,她自比鸿鹄北雁,笑燕北侠不过阁中燕雀。
这已经是她下的第二十封战书,一封比一封语气狂妄,一次比一次惹人怒火昭彰。
十九场比试,她以江南为起点,遍挑中原武林顶尖高手,这还不够,此后半年,东渡扶桑,西至巴蜀,北临边疆,每至一处,便下战书邀宗师级人物与之一战。
一人一刀,未尝败绩。从无名小卒到家喻户晓,不过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行事无忌的武疯子。
这是江湖人提起唐枭回时一贯的说法。名门高派的人不愿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无门无派的野路子,常以鄙夷的态度评价其刀法出身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又因她是女子,满怀恶意的揣测更加层出不穷。江湖中人不愿承认一个疯子,一个女人,是“天下第一”。
但没有人能否认,这个招式粗鄙的武疯子,偏偏实力强得可怕。
眼下,她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燕北侠人称南海大宗师,在她出世之前,他便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亦是如今全武林公认唯一,最后能打败唐枭回的希望。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对唐枭回侮辱性极强的战书,燕北侠选择了避战,他甚至表示,愿意直接将天下第一的名号拱手相让。
他认输。
武林一片哗然,他们不理解燕北侠的退避,可即使是他亲如手足的师兄蓝山道人出面恳请,他依旧坚定地拒绝。
天下第一的名号眼看就要落在唐枭回的头上,众人扼腕忿忿,大叹其小人得志。可没人知道,最生气、最不理解的人恰恰是唐枭回。
她才不稀罕让来的天下第一,施舍来的名号,怎比得上自己堂堂正正比试赢来的。何况,谁说她就不会赢?
她才不到二十岁,她已经赢了江湖上她看得上眼的几乎所有高手,甚至未尽全力,她当然有这个自信。
可她也已经将满二十岁,百晓堂堂主赵无极的判词言犹在耳,她深知岁如沙漏,时不我待,她已等不及。
她不得不用了点极端的法子,逼燕北侠出手。
燕北侠应战,为救自己被唐枭回掳走的妻子,他不得不应战。
然后,在所有武林中人的期待之下,在唐枭回选定的海船之上,他败给了她,一招之差。
“你很厉害!”唐枭回满眼纯粹的欣赏:“你是第一个让我全力以赴的对手。”
她归刀入鞘,立于船桅之上,临风猎猎,仰头长叹:“痛快!能和你比这一场,我此生无憾了。”
燕北侠捂着受伤的胸口惨笑:“你已得偿所愿,如今可否告知,吾妻在何处?”
她看向这位眉染风霜的一代宗师,脸上并无骄矜得意之色,只是纯然高兴,露出一丝独属于少年的顽皮:“你放心,你妻子没事,我只是请她于酒楼小坐,我来赴约之时,已经找了可靠之人送她回家。”
燕北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飞扬的神采,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痴迷武学一道的自己。他听过那些关于眼前之人的谣言,自然知道谣言荒诞不可信。这样惊才绝艳的年轻后辈,江湖百年难遇一个,可因是女子,不得不饱受莫须有的非议。
纯粹的武者之间,天然惺惺相惜。只是,明明还这么年轻,何需如此心急?
“我只有一事好奇,你之前为何拒绝与我一战?”
“天下第一的名号,对你很重要吗?”燕北侠答非所问。
“哈,天下人以为我图的是天下第一的名号,既然他们觉得这个名号那么重要,我便得了又有何妨?”她笑得张狂肆意,眼神又透着股年轻人的叛逆狡黠:“就喜欢看他们打不过我又干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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