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桓快意地想,帝王的情深,不要也罢,唯有王权永恒美好。二皇子死了,静妃死了,老皇帝死了,很快,萧正则也会死在她手上。既然西戎当年曾有女帝治国,晋国为何不可?
她便要做这女帝,尝尝王权的极乐,补偿自己所失去的。
萧正则重伤在身,生不如死。容鹿鸣跟三王的谋逆扯上了关系,被压死牢。宋家那个首鼠两端的大哥,作壁上观,被囚国公府。
果是身弱之人,难堪大任,萧正则自己给她扫了条通往皇座的大道,她怎能不恣意地走上去?
正了正头顶九龙衔珠的皇冠,宋桓亮出手中的禁军兵符——她自萧绩僵垂的手中抢下的,掰断了他的三根手指。
天下很快就会是她的。她令禁军皆荷刀披甲。顾念史书上会有的说辞,她不会轻易杀掉萧正则,她会默默折磨他,直到他交出玉玺。
她冷冷地笑了,禁军铁甲紧随其后。他们一道穿过冷硬的夜风,直逼福宁殿……
容鹿鸣和容小虎纵马奔向皇宫,陆小虎手持萧正则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
容鹿鸣却是笑了,带着点儿快意,“急什么,他布的局,定是步步都算好了的。”
“少将军,太后可是号令了禁军,万一……”
“宋淑离可入宫?”容鹿鸣打断他。
“唉,少将军,这可不是吃醋的时候,提她做什么?”
容鹿鸣一记眼刀飞过去,“少废话!”
“皇上是下旨封了淑贵妃,可宋淑离抗旨不从,皇上一怒之下把她和镇国公一并软禁国公府。”
“这大概也是萧正则与宋衍计划好的。”容鹿鸣想,这算是一种默契吗?
当年在南境听闻太子之事,她就心生疑窦,暗自派人做了些调查。太子身边那个内侍也被她的暗卫悄悄带去了南境,外界都以为太子病薨,东宫乱作一团,没了个内侍,也无人在意。
上次回南境前,她还特地派了个说书先生,去国公府附近最好的茶馆说书——说南蛮皇后杀太子夺权的演义故事。镇国公宋衍向来喜欢听书喝茶,是该叫他心里缄默的疑惑出声了。
先前去铸造坊监工的那几日,容鹿鸣自己也闹了一闹。
宋衍的堂弟在京中开了家古董铺。她扮了男装,带上那二皇子的侍从,一起逛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这也要买那也要买,一副十足的纨绔模样。
一把白玉骨扇叫她挥得纵情肆意,刚好碰倒一只纤细名贵的翡翠花瓶。
伙计们大惊失色,容鹿鸣却越发犯浑:“这可不关我事!”带着侍从转身要走。
家仆们掂着棍子就过来了,容鹿鸣也不躲,疾行几步,把侍从推倒在前院,放声大喊:“镇国公的弟弟,打——人——啦!”
不过片刻,围观者甚多。一众人等,目瞪口呆。
掌柜快步走出来,见面前人一身贵气却又泼皮十足,压了怒气,拱手道:“公子,有话好说啊。”
容鹿鸣装出一副颇受委屈的样子:“你那瓶子碎了,我又不是不赔,可你这些护院却要动手……”
二柜屏退了护院,笑盈盈道:“那就请公子赐下银钱吧。”
容鹿鸣把侍从拉起来,帮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涎着脸笑说:“哎呀,身上银钱不够,先把这皇家侍从压给镇国公,我回去取了钱便来。”
二柜又要发作,掌柜却是心中一惊,止住他,“敢问公子名讳?”
容鹿鸣不答,挥着扇子朗声笑着,走出店铺。那侍从,便留给了宋衍,由他自己去查他家贵婿——太子病薨的实情。她亦借此事显露了结盟之意。至于这盟结与不结,看镇国公,也看萧正则接下来的手段。她知道,自己一路都有萧正则的暗卫跟着,自己的用意,等于已呈给他看。
宋衍这只老狐狸,借抗旨遭禁,已是从皇后逼宫的谋划里抽出身来。宋家已不足为惧,她自家的事更要紧,“容相呢?”容鹿鸣问道。
容小虎默不作声。
“你说。”
“容相前日被请去了七王府,至今未归。昙现公公暗地传信,说您明白陛下的意思。”
原来,那句“容相说不定会落在我手上”是这个意思。
心底好容易捂热的那点暖意“噗”地冷了。可自己不过是君王的棋子,又能如何呢?容鹿鸣没再说什么。
他们停在城门外,马匹隐入林中。容小虎在前引路,停在北侧一个隐蔽的角落。
“少将军,快走,我殿后。”
“你……怎么知道这里?”容鹿鸣却停了脚步。
“哎呦,少将军,您是不是忘了,当年您和容将军设计了这条密道,监工是我和大虎啊。”
“哦——”没想到这密道竟然建成了!当年,在征战间隙,她和容雅歌难得的俱在京中,一起为静妃和皇上画了这设计图。静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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