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察什么了?”容鹿鸣心中警觉,而后忽一用力,迫萧正则松手,径直跃下马车。
美盼见状,连忙把她拉上马,两人共骑。
马车里,萧正则把那衣袖,久久印在自己心口。
当晚,容鹿鸣亲自去书斋为萧正则奉茶。
穿过王府庭院的重重竹影,她望了眼月色,暗云涌过,无损清辉,然后接过美盼手中金丝楠的茶盘。
紫檀的盘龙纹书案上,碧色茶汤跃出天青釉莲花茶壶,倒出的第一盏恭敬地置于萧正则面前,第二盏由她自己暖在手心。
读懂了他的神色,容鹿鸣于是先饮了,萧正则这才端起茶盏。
两人真像是相敬如宾,默默地,亦在彼此提防。
前线军报送到,昙现立即捧了进来,容鹿鸣等的就是这个!萧正则也不避讳,摊开与她一道看。
按捺住焦虑,容鹿鸣快速浏览而过,原是北狄又有了新战术,小股步兵突然冲入晋军骑兵,长剑配短刀,专砍马腿,防不胜防,北境受伤的马匹、士卒不可胜数。
竟不是她苦苦等待的——容家军南境战败的消息!
“少将军,世人多传你有墨子之能,此事,你可有对策?”旁人不知她儿时曾被困奴隶所,只知她意外得了高人指点,研习《墨经》。
萧正则的话将她思绪扯回。
南归之计迟滞,弹指间,容鹿鸣又生一计:需得立即扯三王入局,先借机与他见上一见……
第二日傍晚,萧正则从宫中归来,见容鹿鸣换了文士装束,正与一众工匠商讨着什么,图纸散了一地。看见他来,忙选了张最中意的呈给他。
“前日皇后娘娘赐了王爷一双靴子,臣颇受启发,设计了这个。”
萧正则扫了一眼,便抽过来细看。
“可便于携带?”
“不拢在马腿上时可以收拢,作一件武器,类似短棒。”
“不错,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今晚可造模,明日即可开始铸造配件。”
“好,前线将士们正为此事担忧,三日内能否完成?”
“王爷,臣愿督办此事。”
萧正则笑了,清越若流风,容鹿鸣极少见他这样。他俯身轻轻对她说:“少将军,你果然如外界传言,不只是会打仗啊。”
“王爷谬赞了。”
“明日让昙现跟着你,再带几个侍卫,虽然你大概不需要。”
“是。”
翌日清晨,容鹿鸣在军械坊内仔细检查各道工序,有人过来禀报,后方脱模部分出了点问题。
“我去去便回,昙现公公,代我看好此处。”
“是,王妃。”
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萧正昀时常奉旨督造武器,军械坊内心腹颇多。
容鹿鸣穿过军械坊后的重重庭园,走过小桥流水,等在凉亭上的那人,正是萧正昀。
“三王爷。”
“我知少将军聪颖过人,定能明白香囊里的秘密。”
容鹿鸣淡笑着:“三王爷写下了时间地点约我前来,我便来了。”
“少将军难道不识西戎古语?”萧正昀看上去万分惊讶。
“怎么,我应当识得?”
“想当年,我们两国盟约尚存,西戎靖王曾以治下全部封地为聘,求娶少将军,我以为,少将军对西戎大抵会多些了解。”
“唉,臣委实不才,并无所知。”容鹿鸣避重就轻,心中暗叹:看来容家军的精锐之中也有萧正昀的人,连当年不得不隐秘为之的权宜之计他都知晓。
“既如此,那本王换个说法”,萧正昀不甚相信,倒也不再追问,“容家军中不一定有七弟的人,却一定有我的人。”
“三王爷说的,我有些不懂了。”
“七弟许你的,本王同样可以给你,除此以外,还可以多给你一样。”萧正昀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迷雾一般,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哦?”
“少将军智勇皆备,多年来征战沙场,无一败绩,难道竟甘心困于王府?”
被刺中心事,容鹿鸣反而笑了:“王爷想要什么?”
“我要七弟要的。”
“容家军并不都在我手上。”
“我猜,你兄长容大将军不一定会听从你的劝说。或许,你能让我这个七弟不慎薨逝,那么,大局亦可定。”萧正昀惬意地坐于红木交椅上。
容鹿鸣沉默了,面有难色。
“不急,我给你三日,三日后给我你的答复。”
容鹿鸣转身要走。
“少将军当心知,父皇从前既动过赐婚你我的念头,老七疑心甚重,定不会全然信你。与我合作,于你们容家最有利。我不忍将你的隐秘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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