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刚想说话,货轮的汽笛声就破空而来。
二十米开外的装卸区,工人们正把泡沫箱搬进集装箱。
有个箱子的盖子忽然崩开了一条缝,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斜坡流到了他们藏身的油桶边。
霍克突然捂住嘴开始干呕。
凯瑟琳这才看清,液体里漂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肤组织。
男孩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上个月罗莎被带走之前,偷偷往我手里塞了这个。”
他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锡纸。
凯瑟琳展开一看,是半块发霉的面包片,背面不知用什么刻着“SOS”。
但是在霉斑下面,隐约能看到一点荧光涂料的痕迹。
远处传来巡逻队吆五喝六的声音,凯瑟琳赶紧把面包片塞回锡纸:“先离开这儿,我会想办法去救南希她们。”
凌晨一点,暴雨砸在货车的篷布上,声音大得像密集的槍声。
那些标着“海鲜速递”的冷藏车驶向码头,车尾的“安琪儿之家”标牌崭新得刺眼。
穿着检疫制服的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渗出暗红液体的泡沫箱,动作轻得像在转移核弹头。
凯瑟琳远远盯着封条上“外域运输”的字样,忽然想起那些灰白色的实验样本。
原来,腐烂的迹象从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
趁着安琪儿之家的监控探头“打瞌睡”,她按响了门铃。
铁门“喀拉”一声打开。
埃丝特耳朵上的钻石耳环在雨夜里闪闪发光,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对狼眼睛。
“安琪儿之家不收外来孤儿。”
她的声音甜得像过期的糖精,和凯瑟琳以往印象相差无几。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凯瑟琳猛地扯下雨衣,就像魔术师掀开黑布一样,“变”出一把电.击.枪。
机械嗡鸣声刺破雨幕,埃丝特捂住嘴缓缓倒退,后背一下子撞在生锈门栏上,撞得铁门哐当作响。
“南希她们呢?”凯瑟琳抬起枪管,顶端的电流滋滋作响,炸出一串细小的蓝火花。
“那些孩子都在三楼西侧。”那女人终于退无可退,额头浮现冷汗,“就算你能见到她们,那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凯瑟琳枪口下移,抵住对方腰间鼓囊的皮质药包,“把孩子们装进裹尸袋的交易?闭嘴,带我上去。”
走廊飘荡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她最近总说,听见天使在收音机里唱歌。”埃丝特转动黄铜门把,侧身让出通道,“可那台收音机早就坏了。鲁道夫认为,应该是脑膜炎引发的幻听。”
彩窗被木板封死,最后那个房间传来指甲刮擦墙壁的声响。
凯瑟琳踹开门,七八双眼睛在黑暗深处同时睁开,犹如狼群。
一抹幽凉的月光从乌云后泄露出来,蜷缩在角落里的南希抬起头,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中毫无神采,嘴角却沾着鲜艳的红色药渍。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看清了那小女孩的状况之后,凯瑟琳几乎怒不可遏,“德墨忒尔花会严重损害神经系统和消化系统,造成幻觉和成瘾性,你们——”
她转过头,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双隐约有点熟悉的花白眉毛。
“噢,真是好久不见了,凯瑟琳医生。”
安琪儿之家的院长鲁道夫站在走廊上,满脸堆挤的皱纹之间浮起一个僵硬的微笑。
霍克的双臂被扭在后背,整个人在他手里挣扎个不停,却无法逃脱。
…
显示器的蓝光映得许晓芊侧脸一片冷白,无数代码从屏幕上划过,仿佛一群乱窜的蝌蚪。
她单手端着咖啡杯,另一只手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正要敲击,忽然被门外“叩叩”两声吓了一跳。
一滴咖啡落在废弃的技术报告上,洇出褐色的圆斑。
“请进。”许晓芊摁下遥控开关,房门自动打开。
戴玉粒拎着个半臂高的小保温瓶站在外面,黑色呢子大衣上竟还沾着几根猫毛。
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她的气质越发像一把出鞘的军刀,连敲门声都像铡刀落地般清脆。
但是那些颜色杂驳的猫毛,让这把冷兵器又沾染上一些人世间的温度。
“大半夜的,还在鼓捣你的代码呢?”
戴玉粒走进门,把保温瓶搁在玄关柜上,发出一声轻响。
“刀妹倾情推荐的陈皮普洱茶,暖胃生津,她说喝了一定能帮你理顺思路。”
保温瓶盖一打开,陈皮的香气和普洱茶的陈香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许晓芊笑着把茶倒进瓷杯里,搓着杯子暖手。
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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