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之后,他慢悠悠地散着步回学校,又想起吉兰馨的事,踢小石子儿的水平都有所下降。
最近农活多,孩子们中午也没那么快去上学,一般这时候学校里都还没什么——
“老师!”
门口坐着个小泥猴儿,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看到她,蒋济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觉得头疼,明明只是个五岁小姑娘,却比七八岁的男孩子还能闹腾,整天爬树上房,没一刻能安静下来。
“吉安,你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吃午饭吧?”
“没有。”
蒋济宁叹息了一下,正打算去办公室里翻点储备粮给她,眼风却不经意扫到地上一角蓝色封面,顿时头更疼了:“你怎么又把数学书拿来垫着坐!快起来!”
“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难道就可以……”
吉安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是吉兰馨的。她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蒋济宁有些反应不及。
吉安却大笑起来:“她已经和我一样,变成爹妈不要的娃娃了。”
下午,蒋济宁上课时走了几回神,总要想起中午的事。
当时吉安丢下那句奇怪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追问缘由,这泥猴儿就嘻嘻笑着跑远了。
小孩子说的话,有时候不敢信,有时候又不敢不信。蒋济宁回忆起关于吉兰馨的事情,心里总有些担心,打算再去问问其他村民。
放学时,他向外望了望,今天竟然没有家长来接孩子,再回头,吉安也不知道一下子蹿去哪儿了。
蒋济宁叹了口气,看来只好再去村里一趟了。
奇怪的是,明明是该吃晚饭的时间,小村庄却空荡安静,只有几个孩子走在路上。
“诶,子豪,你奶奶在家吗?”他叫住一个正打算开门的男孩。
吉子豪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回答:“蒋老师,我奶奶不在家,她让我回家自己煮鸡蛋吃。”
“好的,谢谢你。那我去问问别家的大人。”
“蒋老师别去啦,他们肯定都不在,大家约好了一起出门的。”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了呀?”
吉子豪摇了摇头。
“呵,自己村里开会还得通知一个外人不成?”身后响起中年男子的声音,蒋济宁甚至不用转过去,就能想象出这个人的神色是多么冷漠不屑。
“四伯,您啥时候回来的呀?”吉子豪呆呆地看向那个人,“我咋没听奶奶说过呢。”
“就这两天呗!”
中年人大笑着直接越过蒋济宁,一把揉了揉吉子豪的头:“走,今天四伯家炸了肉饼,一起回去吃。”
被揽住的男孩咽了下口水,又偷偷看了看蒋济宁,最后也没说什么。
话说回来,这种专门针对外地人的高度警惕和敌意,蒋济宁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忽然,他又听到右上方传来一句感慨:“真没想到啊,吉老四对每个外地人都这么‘热情似火’。”
抬头一看,吉子豪家隔壁的墙头上趴着个年轻人,皮肤白得很不健康,头发长到能束起马尾辫。
“蒋老师你好,我叫黎嗣,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叫我小黎就好。”他伸手推了下眼镜,笑容莫名有点熟悉。
“呃,你好。”
接着,黎嗣立刻打开门,好说歹说把蒋济宁劝进屋去喝茶。
“实不相瞒,我是来吉家村采风的,昨天刚到。要不是因为我早就跟村长沟通过,哪里敢租这家人的屋子。”
蒋济宁忍不住问他:“听你话里的意思,对吉老四还挺熟悉的?”
“也还好,之前在广府的时候当过几个月邻居,差点打起来。”
“那你还敢来他的家乡?”
“素材和灵感,这两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嘛!”黎嗣递过来一只玻璃杯,碧绿茶叶在水中悠然浮动。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租的单间里睡得好好的,烟雾警报器忽然叫起来,吓得我以为屋子里着火了,结果是吉广进这家伙在隔壁拜神烧香纸!说了不听,他还神叨叨的,咒我遭报应,你说这离不离谱?”
“半夜拜神,那真的比较少见。”蒋济宁微微皱起眉头。
吉家村确实有一些乡土风俗,但就跟中秋吃月饼、端午吃粽子一样,完全谈不上是信仰的程度。更何况,吉子豪的这个四伯,看着也不像对神明有多虔诚的人。
“对嘛,我就气不过,第二天立刻去找了房东。”
说到这里,黎嗣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从里面取出来几张照片,脸色倒还是挺淡然的:“听房东说,吉广进自己解释过,他大半夜拜神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平安’。”
“这说不通吧,他们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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