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留着没啥用,以后还会害了我的孩儿。”
她打开了门锁,轰然推开大门,迈着虎虎生风的步伐走向屋内。进去之前,还顺手从墙边捡起一根棒槌。
“刘和生,彩衣老祖治不了你,那就我自己来治你!”
屋里随即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十分钟后,刘和生被打得头破血流,连滚带爬跑到了村口。
他捂着脑袋在坡道上站了一会儿,把手里的血往衣服上抹了抹,忽然又深一脚浅一脚,东倒西歪地往山上走去。
“呸,什么狗屁彩衣老祖!这没脑子的女人整天烧香拜神,没病都给拜出病来了!真是个疯婆子!”
“都怪山上那个老不死的,尽搞一些五迷三道的害人东西,老子今天就去砸了你这破庙!”
…
作为人类无法理解的高维科学,《魔法心理学概论》中声称,有一种便捷式催眠的前提条件是:使催眠对象受到巨大惊吓与刺激,以便由潜意识接管其躯体。
这一天,女巫玛菲终于亲自验证了该论点的可行性——她成功催眠了一位中年妇女,并促使其回家后将宿醉未醒的丈夫暴揍一顿,赶出家门。
在此之前,女巫还顺便将乘坐公交车回家的许晓芊拉入了梦境,让她也目睹了这一切。
“刘大姐直到现在才将这种垃圾扫地出门,不会太迟了吗?”虽然女孩儿年纪不大,看待世间事物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悲观。
“当然不会。”
头戴尖顶帽的粉发女巫悄然现身,背后是漆黑夜幕,一轮巨大的圆月正缓慢升起,几乎占据了半边天空。
她坐在一把不知为何闪闪发光的“魔法扫帚”上面,那双赤金竖瞳直勾勾地盯着许晓芊,神情非常笃定。
“只要你不再被过去牵绊住脚步,任何时候开始改变都不算迟。”
显然,这一句是意有所指。
许晓芊恍然觉得,自己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过去。
她的过去是什么?
卤煮店,学校,还有那栋噩梦般的烂尾楼。
杳无音讯的妹妹。
三张平安符和一张安胎符。
许晓芊不用问都知道,三张平安符是奶奶求给爷爷、爸爸和弟弟的。
只有那张安胎符,自己得把它烧成灰化进水里喝下去,驱散所谓的“邪祟”。然后再过一两个月,她就必须大着肚子嫁给那个侵犯了自己的远房表哥。
这时,许晓芊忽然想起了那一日神兵天降般的戴玉粒。
“刘大姐选择改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们。我没有她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勇敢,我只想……保护好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会想要替戴玉粒顶罪呢?”女巫循循善诱地问道。
女孩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胡锐锋当时可是被打断了肋骨,活生生地痛晕过去。那么重的伤势,其实就算她替戴玉粒顶罪,也很难瞒骗过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仔细回想起来,那天事发突然,也根本就来不及考虑任何后果。
许晓芊轻则被大人们责骂,或者打一顿,重则会被送进安全署关起来。但无论是哪种后果,对于她的生活来说,都是雪上加霜。
“因为,她救了我啊。”
一直以来,许晓芊都仿佛被困在十岁那年,也就是失去妹妹晓茉的那天。
命运对她吝于给予,却总是狠心夺走她原本就很少拥有的一切。直到戴玉粒的出现,许晓芊才明白,原来一个女孩儿的人生,并非只有“逆来顺受”这种方式。
女巫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许晓芊,其实你远比你自己想象中要勇敢得多。或许,还可以更加勇敢一些。”
“什么?”
许晓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胆小又懦弱,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女巫却认为,她是一个勇敢的人?
她下意识想要摇头,再次看见那顶猩红色的尖顶帽时,又倏地顿住。
它看似安分地呆在女巫头上,却悄悄朝她摇了摇尾端的小毛球。
而女巫凌乱的粉色长发里面,无数金色光斑正在时隐时现,与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遥相呼应。
它们仿佛对着许晓芊无声呐喊:相信她吧,听从你内心的想法,哪怕就这一次!
“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急着否定自己。”女巫伸出手,一颗星星忽然从天上掉下来,无比乖巧地落在她的掌心。
那颗小星星不停自转,五彩光晕层层叠叠,比一场美梦更加迷离。
“天上的每粒星辉,看起来都如此微弱。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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