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嫌疑人做讯问笔录的时候,她的头发还没吹干,几缕碎发湿漉漉粘在后颈。
但这个年轻女孩的表情很平静。
她走进讯问室,眼神有一瞬锐利,直直望向嫌疑人身旁,却什么也没发现。
实际上,女巫肆无忌惮地迎着她的视线,笑得很嚣张:“哦呼!努力收敛利爪的雪豹,把自己变成了逆来顺受的小猫咪。很好,就选你了!”
这位探员姐姐做完笔录,转身离开,走到了值班室门口。
一只小蜘蛛正在门缝上织网。
她敲了敲值班室那扇大喇喇敞开的门板:“报告队长,讯问笔录做完了,我可以去现场了吗?”
“先等会儿,哥哥们忙着呢!”
值班室里烟雾缭绕,好不容易才以几句“您已阵亡”结束了狂热战局。
有人打哈欠,有人伸懒腰。
他们仿佛不约而同地忘了戴玉粒这么个大活人。
到和平公寓侦查取证的同事们在群里发来语音,纷纷表示“这段时间不想再吃麻辣兔头”。
作为古堃区安全署里众星捧月的二世祖,高照输掉刚才那把游戏的不愉快,很快就被麾下小弟的哀嚎声冲淡了几分。
他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回了条语音:“别废话了山猪,拍的照片发出来看看。”
“嘿嘿,还真别说。”
通讯的另一边,外号“山猪”的李万兴偷笑了一下:“这女人长得贼漂亮,都快赶上照哥您之前得手的那个小豆芽精了。”
“你还不赶紧的!再吊老子胃口,回来我抽你。”
“叮咚”一声,被害人的照片已发送到他们的群聊里,引起值班室几人一阵夸张惊叹。
“卧槽,她长得像我女神!”
“哪个女神?软软吗?还是梦梦?”
听他们讨论的语气,绝对想不到这些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是在品评——
一颗已经被人砍下来的头颅。
“欸,还真不赖,可惜了。”高照说完,貌似无意间一抬头,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戴玉粒。
“私下传阅尸体照片,是一种非常不尊重逝者的行为。”她站姿挺拔如松,面若寒霜,捏着笔录的指节隐隐发白。
“嗤,我人还在这值班呢,怎么就‘私下传阅’了。再说,人都没了,还谈什么尊不尊重。”高照又点了一支烟,不怎么抽,就烧着玩儿,“你杵着干嘛呢?要站岗也别站这儿啊,今晚到我房门口站呗。”
“不愧是咱照哥,玩得够刺激的!”
几个男的开始狂笑。
戴玉粒走过去,“啪”地一声把讯问笔录拍在高照面前。
笑声戛然而止。
侦查员签名那里写着笔力遒劲的三字行楷:“戴玉粒”。
“婷婷啊,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高照斜眼一瞥,在她的名字上点了点,“划掉,写你照哥的名。”
这个离谱要求——以及每次都神经兮兮喊她小名的怪癖,成功点燃了戴玉粒的满腔怒火。
她直接就把笔也拍桌上了,但表情依然古井无波:“高队长,我也是侦查员,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出任务?”
高照什么也不说,开始刷短视频,眼都没抬。
另外几个人刚刚跟死了没埋似的,这下又原地复活了。
“哎我说小戴,好端端的怎么还急眼了呢?有话慢慢说,对照哥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就是嘛,你好歹也是咱们署里的三朵金花之一!哪能让女同志天天跑外勤,这要是受伤了吓坏了,未来的妹夫可不得找哥哥们算账啊?”
这时,高照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有点赞许的意思。
粤州安全总署的“二爷”高墨龙卸任三年,余威犹在。
为了保住饭碗,没人敢得罪他四十岁后才得的宝贝儿子。
然而,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跟屁虫们都很乐意前赴后继,主动替二世祖冲锋陷阵。
这几只跟屁虫的嗡嗡声仿佛无处不在。
戴玉粒闭了闭眼,下意识攥紧了双拳。忽然,她听见一个冷冽声音,无比清晰地响在耳旁:“这些废物全体出动都追不到一个毛贼,你为什么还要干站着听他们用嘴巴排泄无用废气?”
是啊,为什么呢?
年轻女探员心中涌起一阵迷茫。
身为新唐公共安全大学侦查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入职一年半,整整四百天都在干后勤杂活,还时不时被安排去给徒有其表的二世祖打扫房间……
就算是出于对某位故人的缅怀与追崇,她也无法再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优待”。
“反正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你,那你还犹豫什么呢?全部揍晕就行了。”
戴玉粒缓缓点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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