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宴会厅内,她们自动拥有了一隅独处的空间。
林棘缓缓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浅蜜色的酒液上浮着光斑。
姜司意的两根食指则暗暗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要给她们单独相处的空间?真是误会大了。
在她心里林棘是像长辈一样的姐姐,传奇加身,是圈子里最顶层的高岭之花,任何情感方面的玩笑放在她身上简直是亵渎。
可看林棘本人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周围那些兴味十足的眼神和低语被她自动忽略,姜司意反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姜司意脑子里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
而此刻林棘的注意力则被她的脖颈吸引。
近看,这身旗袍仿佛为姜司意而生,立领如柔软的玉兰花瓣托起温润的下颌,手工绲边环着优雅的天鹅颈。
在主拍台上镇定从容主控全场的新锐拍卖师,此刻站在林棘面前,又变回了青涩的女孩。
一向寡言的林棘率先开口。
“伤好点了吗?”
姜司意心里多少有些庆幸林棘的主动,不然她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破除眼下的尴尬。
只是,这问话让她有些迷茫。
“伤?”
林棘视线下沉。
“那晚手不是被划伤了吗?”
姜司意是真没想到,那夜环境昏暗得很,这么小的伤连她自己都后知后觉,林棘居然能发现。
姜司意有些不好意思道:“早就好了。”
不知道林棘和别人说话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直视着眼前人。因为身高差,让听者自动脑补被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姜司意本来就比她矮十厘米,为了拍卖的时候能站得轻松些,特意选了一双没什么跟的鞋,这会儿得微抬头看林棘,气场矮了好几截,说话也不受控制嗑吧了几下。
“我,那晚回去找你了。看你在打电话就没好打扰。后来……”
后来就直接离开了。
离开前没再回去找林棘,是因那夜宋缇的冷淡实在让她心灰意冷,糟糕的情绪难以隐藏,面对林棘恐怕也聊不出什么让人开心的话题,更不好意思向半生不熟的人发泄自己的私人情绪。
与其去给人添堵,不如自行消失。
姜司意找了个借口道:“后来还有点工作要做,就提前走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忙到没想起来跟林棘解释一句,就这样晾着对方,姜司意惊叹于自己的大胆。
不知林棘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不高兴,现下来兴师问罪了,姜司意语调越来越轻软:
“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什么事了?”
“没有。”林棘说,“我只是想给你创可贴。”
居然是这样。
那么点小伤被林棘发现不说,还让她放在心上了。
被人直接关怀的温暖,对于现在的姜司意而言有些陌生。
更何况关怀她的人还是林棘。
陌生感很快变成了让指尖不自觉蜷缩的紧张,耳朵烫红一圈。
生怕林棘发现,姜司意微微侧身藏起耳朵,解释说只是划破了个小口,已经愈合了。
可惜她藏好了一边耳朵,无暇顾及的另一侧完全暴露在林棘面前。
渐渐升起的红晕正正好好送到林棘眼里,加上她屏息时轻轻抿唇的习惯,很容易就发现她在紧张。
林棘眼神中浮起无人察觉的落寞。
长大了,还在怕我吗?
短暂的沉默后,姜司意的气息起伏了三道,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新的话题。
“没想到你对拍卖也有兴趣。”
话题转得好生硬,挂在脸上营业式的笑容也很假。
姜司意在心里祈祷林棘不要拆穿她,现在的她经不起拆。
今天的姜司意是有些好运在身上的。
林棘还真没有拆穿她。
她递过来什么话题,林棘就接什么话题。
“我奶奶有一枚青黄玉龙凤佩遗落在外,和你们春拍的这件有点像。”
“有点像?”
姜司意眨眨眼。
意思是不确定?
“嗯,那枚玉佩奶奶送给了我,可惜,因为一场意外丢失了。”
说到此处,林棘眼眸蒙上一片不易察觉的灰暗。
“奶奶过世多年,也不知她的宝贝在外经过了谁的手,又落在何处。这种玉佩大多相似,不好区别。丢失时我年纪太小,不太记得了。所以市面上只要有相似的玉佩,我都会买下收藏。”
关系太生,这么隐私的话当然不好继续追问。
转念想到,难怪万欣在漏过这件拍品时林棘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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