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夜——不,实际上是还没到晚上的时候,他手上的伤痕就消隐无踪,被刀刃划伤的一幕仿佛是幻觉一样。
髭切对着清晨的浅光观察了半晌,笃定出这样的结论。
而且这还是他没有主动调动灵力的结果,如果自发催动灵力修复,恐怕会更快愈合吧。
下次遇见这种机会再试试好了。
暗暗这么决定着,髭切对一旁桌上的太刀开开心心打了个招呼:“膝丸,早上好呀~”
并不知晓自家兄长危险思想的膝丸也积极回应:[早安,兄长!]
源赖光照旧入朝去了,被留在家中的髭切就这么闲下来。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幼小的身影还在活动,而在正中的高木桌上,两振太刀陈列在一处,刀鞘反射着太阳的熠熠辉光。
没人管束,髭切直接放飞自我,一会儿趴床上看会闲书,一会儿又去窗边坐着看会风景,一会儿又去源赖光常坐的矮桌上翻翻文书——源赖光对他看这些理应是机密的文件不怎么反对,在他试着问过后就应允了。可能是觉得他是源氏的付丧神?算自家人?
别说,这些文书里废话也挺多。京都周围的军队发生什么鸡毛蒜皮都上报,又或者近来民间兴起的妖鬼传言,再或者源氏追随的藤原家的动静啦,京中贵族的八卦啦……
髭切看得津津有味,下意识去掏桌上菖蒲端来的点心盒,但在碰到之前就缩回了手,改为两手举着文书躺着看。
膝丸……膝丸不知道自家兄长的特权,对他这堪称“犯上作乱”的行为看得心惊胆战。
[兄、兄长!]他颤颤的,[这样翻家主大人的东西,不好吧?]
小小的灵团还特地往门窗那瞅了瞅,[现在附近还没人……趁没有人发现快下来吧!]
即使知道兄长听不见他说话,膝丸还是忍不住说了,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样的相处方式越来越习以为常。
灵团有一刹那的消沉,接着给自己加油打气,[没关系,只有我能听见兄长的话也很好啊。至少是我能听见,这样就能回应兄长的每一句话了!]
“嗯……?”看着看着,髭切从一沓文书最底下扒拉出一本内容他很感兴趣的,“罗城门之鬼?”
书上言,罗城门近来总是阴风阵阵,平民都吓得特意绕远。这样诡异的情形断断续续持续了大半个月,却没听见有人受伤或被鬼吃的消息,有些胆大的人们就又重新从罗城门走了。
但就在最近,有人半夜听见罗城门门下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声,他不顾同伴阻拦,大着胆子前去查看,就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在罗城门下哭泣,声情哀怨至极。
半夜在城门哭能是人?那人吓得倒地大喊,只见那白衣女子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化作白雾消失了。
「平安京罗城门恐有恶鬼。此门沟通京都内外城,又于朱雀大街最南,颇为重要,特此上报。」
“欸……罗城门之鬼啊。”髭切合上书函,缓缓念了一遍那名字。
他的眼中散发出兴味的光,膝丸注意到了,也好奇地想瞧瞧文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无奈失败。
“这么有趣的事情,等家主大人回来一定得让他看看。”髭切说着,把这份放在最醒目的位置,转头继续看起其他的。
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很快,当源赖光推门而入,髭切才发觉居然已经接近中午了。
“又在看这些?”
男人将腰间佩刀搁到桌上,望了一眼还粘在书桌前的付丧神,随口说道。
他很不理解一个付丧神对人类的东西怎么会这么有兴趣,何况是如此枯燥无聊的文书,之前听到髭切提出请求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家主大人,看这个。”髭切抱着刚才看到的文书跑过来,举高高递向源赖光。
源赖光却没接过,只随意扫了一眼,“这件事还不能确认,”他摸了一把付丧神的脑袋,开始自顾自地卸甲,“最近夜晚巡察时罗城门附近没听见异常的动静,更没见过什么女子。或许是偶然路过的妖怪。”
“这样吗?”髭切回忆了一下,的确,他跟源赖光巡察那晚见过的说得上名字的妖怪只有一只飞头蛮,除此就只剩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妖怪了。能化作人形的妖通常都颇具实力,更遑论能化成绝美女子的。
看来,这传闻还得等其发展一下才行。
源赖光卸完甲胄就开始走来走去收拾书桌,这是他唯一不让仆从伸手的地方——如今能触碰源氏家主书案的人屈指可数,大抵也就两个——如果一振刀也算人的话。
诚然,他也没想过还有人能把这烂摊子整理好。
源赖光惊讶地看着面前已经被分门别类好了的几摞文书,要知道在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一堆……由木头和纸组成的杂物堆?
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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