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他不敢多看,视线状若无意,一扫而过。
谢行舟骑着裴海给他备好的马,神采奕奕骑得不知有多高兴。
上京赶考之后他几乎便没有纵情驰骋过了,直道好,禁军的马也喂得好。
纵马天地间,天远云高,连带着人心也开阔了。
一日匆匆过百里,过守关,行郊野,众人在亥时抵达鹿城。
此处距离京城不算远,太守的府邸早早空出,太守并一众幕僚早早登上城楼上等候圣驾。
远远看到一行队伍旌旗迎风招展,众多马车灯笼在夜色中飘摇。
主簿心中一激灵,打起精神拉着太守望去。
一众人马转瞬即至,太守噌地起身,一边扶正官帽,一路小跑着下城门迎接了。
太守在城门前止住脚步,未敢抬头,俯首便拜:“臣鹿城太守汪谷,恭迎陛下大驾,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蹄时不时嗒嗒动一下,贴着禁军红字的橙黄灯笼在眼前定格。
一个冷冽的声音入耳:“起吧,下榻的地方都布置好了?”
汪谷起身,忙不迭侍立在侧,恭敬答道:“回督主话,都安置妥当了。”
李昭沉翻身跃下马,道:“如此,带路吧,陛下车程快,一众大臣还在后面,你还需在此等候迎接。”
汪谷应声称是,哪管后面还有没有大臣,先围着皇帝车架和权倾朝野的李督主转个不停。
事必躬亲,就差连洗脚水都给他们二人打好了。
李昭沉挥退这个一直在眼前转个不停的苍蝇太守,板着脸的周灵修立刻垮了下来。
他在马车上坐了一天,又困又无聊:“伴伴,明天还要坐马车吗?”
李昭沉缴了热帕子给他擦脸,应道:“嗯,还要再坐一天。”
热手帕解乏,擦完人也精神了,周灵修从李昭沉接过帕子往热水盆子里一放,作势要缴了给李昭沉擦脸。
如同大猫舔了小猫脸,小猫再有样学样舔回去一般。
李昭沉制止了他的动作。
周灵修伸了个懒腰跟他打商量:“伴伴,明天,能不能让谢大人和我一同坐马车?”
“宛儿觉得呢?”李昭沉不驳他,只是反问。
周灵修略有些丧气,扁着嘴愤愤道:“自然是不!能!咯!皇帝,孤家寡人的皇帝,连马车也只能自己坐。”
李昭沉不置可否,他把周灵修的发冠解开,给他按摩疏通头皮后,道:“睡吧宛儿,明天还要赶路。”
周灵修在他的按摩中沉沉睡去后,还一直抓着他的袍角喃喃自语:“娘……你抱抱宛儿,再给宛儿唱首歌吧。”
李昭沉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扒下来,走到院中透气。
月光倾泻而下,墙头突现一个人影。
暗卫们躲在树冠里窃窃私语:
暗卫甲:“管不管?”
暗卫乙:“管屁啊,那张脸你不认识,裴将军拿着画像让我们认了多久了?”
暗卫丙:“嘘——别出声,押大押小,谢公子今晚留宿否。”
暗卫甲乙丁戊己庚纷纷掏出银子:押留。
暗卫丙:嘁,输了庄家全吃啊。
……
谢行舟与李昭沉一起在碧竹坞住惯了,方才他躺在自己的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下榻的馆驿,地方不大,守卫不少,谢行舟不想惊动下人,只好爬墙。
一道身影独立院中,孤寂又苍凉。
谢行舟心里蓦然空了一块,他支起身子,准备翻到墙内。
忽然那身影转身回头,脚尖一点,直奔他而来,谢行舟爬墙的功夫久没练过,本就有点生疏了。
被他一吓,更是完蛋,手臂一软,眼看就要掉落在墙外了。
李昭沉脚下发力一蹬,加速跃上墙头,一把拉住他腰带,用力一提,把人揽在怀里。
脚上踩着墙头缓冲降落的力道,两人翩然落在墙内。
谢行舟嗅了嗅他怀里的味道,茉莉花香,换身体这么些日子,他都没注意到原来他也用香。
李昭沉落地后立刻推开他,眼睛看向天空,一副赏月的姿态:“有事?”
暗卫乙在树荫里含恨击拳:唉!嗨!!啊!!小郎君夜爬墙头,哪有这么说话的——
唔!唔!唔……
暗卫甲丙丁立刻捂上他的嘴。
谢行舟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一直告诫自己不气不气的话都见了鬼。
他冷笑一声:“没事,丢了条狗想找来着,没想到狗忒不懂事,不认人不说,一不留神挨了顿咬。”
李昭沉双手笼在衣袖里捏紧,青筋毕露。
他干涩地挤出一句话:“天晚,找不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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