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打包盒仔细挑了点甜品,塞到景·知音·澄手里,语气和蔼可亲:“这些我都觉得不错,你待会带上去,可以在学习的时候吃。”
景澄捧心口:“天哪,李秘书。我都好久没有听过这种话了。留学时,舍友只会破门而入说‘亲爱的景复习辛苦了要不要来点Adderall’。”
李瑜表情管理失控,瞪大眼睛看向一脸纯良的景澄:“等一下?那好像是管制类精神药物!”
景澄叹气:“多年以后,面对李助理,我准会回想起舍友带我见识……”
脑袋被轻拍了下。
景澄愤然回过头,贺明霁接过打包盒,毫无愧悔:“别忽悠李瑜,他已经打算上报市精卫中心了。你留学时一直独居,哪来的舍友。”
景澄眨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住。”
贺明霁淡淡地看了眼她,没说话。
公寓是贺明霁一次性付完的账单。
景澄的良心浅痛了下,她转移话题:“请放心李助理,我会继续诚实地学习的,谢谢你的小点心!”
李瑜虚弱摆手:“再见,我确实是要多点心……”
直到出电梯的时候,景澄还有点心虚,态度格外恭敬:“哥哥,请。”
贺明霁将手抵在门边上,一脸冷艳地示意她先出去:“看来李瑜和你确实合拍,在饮食上。”
“千古知音最~~”
贺明霁勾唇:“很遗憾,你哥哥可不会唱和声。”
景澄好了伤疤忘了疼:“可是,你和李助理年纪没差多少,不听李谷一吗?三岁一代沟这么夸张?”
“怎么夸张了。李瑜二十九,四舍五入三十,严谨点说,我和他有1.333个代沟,你们则刚好是三个。”
景澄震惊了:“你怎么不四舍五入你自己!如果齐光的研发预算也采取这种计算方式,我就要去桥洞下找你了,哥哥。”
“我有最终解释权。”
“哇,好大的哥威。”
贺明霁将打包盒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小狸花好奇地踱步而来。
“又没大没小。”他轻抵开小狸花翕动的鼻尖,平心静气地和妹妹分析,“不管怎么样,代际差异是客观事实。时间久了,你会发现你们相似的地方其实少得可怜。再说,才见过几次就能算是知音?伯牙可是能为钟子期碎琴。”
景澄拆开一次性纸叉:“有理有据,鞭辟入里。虽然不能碎琴,但可以碎芭乐。”一顿,她抿出梨涡,眼眸微弯,带着狡黠,“年龄差没这么刻板吧。哥哥,差九岁不行,那六岁呢?
贺明霁看了眼她,露出思索的神情,几乎让景澄觉得他能够猜到什么。
但春梦了无痕,最优秀的警犬也追踪不到两年前的夜晚。
她摆出期待的表情来。
贺明霁竟然皱了皱眉:“没差别。”
景澄:“哦。”
她叉起一枚融化的雪媚娘,大口且用力的咀嚼,像在和糯米糍搏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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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由此得出一个新的结论。
她哥哥竟然很在意年龄。
这给她带来新的挫败感。
她该琢磨出来的,当初连夜跑路纯粹是独角戏。
哪怕她心有不轨,贺明霁也会站在马里亚纳海沟的另一端,笑眯眯告诉她:“数学的循环没有尽头,不论如何都越不过去的。”
至傍晚,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贺明霁临下班还有个会议。
景澄被反复无常的结论短暂绑架,捡起颗玩具球,模仿某人的行为,捏了下,然后索然地扔远。红色的毛球就飞到了玻璃幕墙边缘,撞击,反弹,下坠,如一枚必然从伊甸园落到亚当手中的苹果。
中空的low-e超白玻并不会因此碎裂,咪咪追了过去,拿爪子推了几下毛球,就无趣地走开了。
景澄忍不住叹息。她仰面倒在办公椅上,思绪驳杂,像被那枚苹果击倒,她坠出伊甸的云层,随波逐流地旋转。
头顶的白色灯光也跟着旋转,让她眼前出现彩色斑点,在这万花筒般的漩涡中,天使循光而落。“他”遵循西斯廷教堂天顶的圣画,半身白袍、半身裸露,俯身、低头、伸手向下,漂亮的线条起伏,绷紧了肌肉的弧度。
“他”的面孔端正而清俊,垂目时冷淡,然而掌心一样是温热的,好似他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分别。
他的无名指与中指按了下来,轻轻贴住挣颤的脉搏。
景澄的眼睫也挣颤了下,如同掉入漩涡眼的蝴蝶。
……
“靠靠靠……”她猛然从漩涡里清醒,忍不住爆出国粹,“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吗!”
咪咪跳到她肩膀上,歪着头看她。
景澄呼出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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