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的喉咙有点发紧,像是被这个空间轻轻勒住了。
那个周末,风整整刮了两天,风声尖利,像是刮在玻璃窗上的锯齿,住在高层都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店铺门口的落叶在风中打转,连外卖都几乎瘫痪。
他们索性窝在家中。
没有必须出门的理由,在极端天气里也没有被谁打扰的必要,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正儿八经地一起过了一天。
梁灼拎着提前储备的食材扣门,想要大显身手,却意外见识到了程月萤一整套令人震惊的半成品预制菜系统:从冷冻室取出来,拆袋、热锅、加水或调料,十分钟之内一份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就能上桌。味道意外地不难吃,还有几分像模像样。
他有些吃惊:“你不是不开火?什么时候研究出这一套的?”
程月萤站在水池前洗手,头发利落地扎成一个低马尾,脸颊被厨房的热气微微熏红,她侧头瞥了他一眼,“不要露出这种少见多怪的资本家眼神。”
“我是认真的,”梁灼挑眉,“你好有生活智慧。”
程月萤低笑了一声,转头专注地搓着指尖的泡沫,半开玩笑,“这不是生活智慧,是劳动人民在城市孤岛里的生存智慧。”
厨房不大,是极简的狭长格局,两人若同时站在里面,一个人就得贴着冰箱挪着让位。梁灼在她身后备菜,时不时被水池前的人挡住去路。每当他侧身想过去,她下意识地让开,但免不了偶尔擦过肩膀、手臂,甚至手背。
那些若即若离的接触,带着水汽与体温,在狭小空间里一触即分。
谁都没有点破。
厨房门没关,外头风声阵阵,从缝隙间钻进来,仿佛是远处的风呼啸着找不到方向,在城里乱撞,撞在这间小公寓的窗上,又被锅里翻滚的热气熏化。
两人最后窝在客厅吃饭。
桌面铺了防烫垫,梁灼还给几碟菜做了摆盘,有模有样。热汤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程月萤翻出一瓶接骨木,随手递过去一杯。
梁灼举杯,“干杯。”
程月萤抬眼看他,语气有点敷衍:“……干嘛,祝大风平息?”
“祝你开心。”梁灼笑着说,笑得有点漫不经心,像是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程月萤盯着杯子,笑着轻轻碰了下他的杯沿,“嗯,也祝你开心。”
她没再看梁灼,而是低头认真吃饭,其实也许只是逃避一场不该太快开始的对视。
梁灼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细细地嚼着饭菜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有些漫长,像是某种短暂的、命定的平静。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好日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终点前的倒计时。
但他知道她开心。
那就够了。
梁灼有时候加班,但只要不在香港,就总能在某个时间点“恰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饭后,程月萤收拾碗筷,梁灼本想帮,被她一句“厨房太小了,你会挡着我”堵了回去。
他没有争,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她动作利落地善后,一气呵成,早已习惯独自完成这一切。
梁灼站在门边,问她:“我还能来蹭饭吗?下一餐我来做。”
程月萤洗完手,从厨房出来时,袖子往上挽了两圈,头发松松地掉下一缕,没理会,她头也不抬地问:“你会的就那几道嘛,我早就……”
她突兀地止住了话,梁灼也不介意,笑眯眯地说:“我会的很多哦。”
程月萤以为他开玩笑,毕竟她也知道梁灼的工作比起自己只多不少。但那之后的很多个晚上,饭竟然真的就是梁灼做了。
他从程月萤那里得了准许,总是提前下班,自己开门进来,他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堆湘菜和川菜,偶尔也做些粤菜。
还挺好吃,程月萤就由他去了。
程月萤在一旁拿电脑改资料,厨房和客厅之间只隔了一个吧台,油烟机嗡嗡响着,门铃响了,程月萤去开门,门口站一个陌生男人。
他看到程月萤愣了一下,礼貌开口:“梁灼在吗?”
程月萤迎着那人诧异的目光回过头,就看到梁灼穿着围裙走过来了……站在门口开始跟那人聊工作。
有种诡异的贤惠,像一个被剥削的田螺王子。
他们像默认了一种奇怪的默契,把每天晚上的热汤热菜,当做是用来暂时抵御漂泊的方式。
饭后她洗碗,他收桌。有一天程月萤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厨房那盏还没关的橘黄灯下,梁灼背对着她清理厨余,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程月萤站在门边看着,梁灼回头,看到她,笑着说:“想进来啊?厨房太小,你会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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