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猫?”
“嗯,”梁灼点点头,“但是容易过敏,只能这样偶尔逗一逗。”
“今天很忙吗?”他的眼神落在程月萤微皱的眉头间,“我记得Lunis的推进还没到关键节点。”
“没有,是其他的项目,”程月萤捏了捏太阳穴,“上午项目忽然催进度,整个办公室都快炸了,不过还好,下午收个尾就行了。”
梁灼静静听她说完,帮她把垂落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走吧,吃饭。”
他们去的是附近一家私房菜馆,装修清静,可能是因为太贵,人不算多,很安静。
程月萤随便点了几道招牌菜,服务员刚走,梁灼才开口:“你要是觉得太辛苦,其实不必逼自己撑下去。”
程月萤倒水的动作一顿,眼神落回他脸上,没说话。
梁灼微垂眼睫,像是怕她误解,语气放缓了些:“我说的不是让你辞职,而是,你还有别的选择。你当年在程氏的那些股份,其实还在盈利。”
程月萤轻声笑了笑,像是没放在心上:“我哪儿来的股份?”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之前给你签过一个代持协议,你用Verlion Capital代持的那部分,”梁灼看着她,“我让基金团队清算程氏的架构时,留了下来,名字虽然换过几轮,但收益都还在。收益就存在你之前开过那个的户头里。”
“程氏……”程月萤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像是在咀嚼某种已经久远的词语,提醒他:“我签过放弃股权的声明了,五年前。”
“是,但是那份声明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梁灼看着她说:“我可以决定它生不生效。”
程誉升被关进去以后,程氏一度陷入动荡。内部权斗、资金外逃,连客户也开始观望。但没多久,梁灼名下的基金就出手收购,表面做的是“市值低估、重组盘活”,实际上,他将程氏化整为零后并入新集团,延续了下来。
现在的程氏,已不再姓程,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稳固。
五年下来,程月萤名下的资产相较于她现在的工资来说也已经是天文数字。
“为什么没告诉我?”她没再笑,语气却还温和。
梁灼望着她,神情一瞬空白:“因为那时候你不想再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现在也不想。”
梁灼的表情有短暂的受伤,但还是坚持说:“但那是你应得的。”
“我知道钟韵仪和他离婚前做了财产分割,他的两个孩子也都有做过风险隔离的信托金。只有你……”他目光望向她,有点倔,“你不应该什么都没有,这不公平。而且我也不想你过得这么辛苦。”
程月萤安静地望着他:“但我现在过得很好。”
梁灼安静下来,服务员敲了敲包厢的门,进来上菜。气氛变得有些僵,服务员上完最后一道菜就安静退了出去。
程月萤低头看向服务员放在她面前的那碗蟹粉豆腐,清香伴着热气扑面而来。
她没动筷子,梁灼也没有。包厢里短暂沉默,只剩下瓷器与桌面轻轻接触的细响。
“梁灼,谢谢你。”
“对不起。”
两句话同时响起,前一句来自程月萤,后一句来自梁灼。声音在空气中交叠,像一场偶然的和声。
他们同时一愣,彼此望着对方,眼神里都有些错愕,又有些止不住的笑意。
这场景太熟悉了,仿佛一瞬间回到多年前,在梁家老宅里,也是在一句“谢谢”与“抱歉”交错时,他们彼此看了彼此一眼,然后默契地笑了出来。
那时他们年少,如今再听那两个词,却多了更多压抑与克制。时间仿佛绕了一大圈,又把他们送回了起点。
意识到程月萤也没有忘记时,梁灼心头微微一动,像是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碰了一下,微妙地被哄好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亏,”梁灼轻声说:“但如果你不想要那部分钱,我可以把它转为公益基金,或者随你怎么处理,只要你想。这本来就是你的。”
程月萤低头看着茶杯,指腹轻轻摩挲瓷沿。
“我会想想看。”她语气平和下来,不再强硬,也不再推拒。
两人并肩走出门,阳光从高楼缝隙里洒下来,打在他们身上。空气中浮着午后的暖热,连风都带了点温吞的倦意。
程月萤站在餐厅门口,拢了拢头发,说:“谢谢你请我吃饭。”
梁灼站在她侧前方,眼神落在她微笑的唇角与下垂的睫毛上,片刻后才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程月萤摇头:“不一定,得看项目对接进度。”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模糊而温和。
梁灼点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半晌,他说:“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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