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犼!”人群中有人惊叫出声,“是林少主来了!”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刑场中冲出,大刀被一位青年带回手中,刀锋凌厉,刹那间,凫水丝被尽数斩断。
身后脱离枷锁的人全部袭来,所有人投身于这腥风血雨的夜晚。
子时一刻,夜深人静。
提刀的青年拔步走上前,对黎青二人抱拳行礼。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在下凌云堂林北。”
黎青道:“不必客气,身后这些也是你们凌云堂的?”
“正是。”林北长叹一口气,自责道,“是我受小人蒙骗,让弟兄们陪我受苦了,不仅没取到解药,反而被人押解刑场,今日若不是二位出手相救,在下与兄弟们就要命丧于此了。”
“你放心,堂主的毒已经解了,休息一夜我们再返程。”
黎明,皇城大殿外。
“将军,属下愿以死谢罪。”
身形修长的男人,一袭黑衣,金丝刺线,两袖相拱,袖长垂于膝下,软巾半裹头,长发披在肩后。
“姜也,最近给你的任务屡战屡败,如今竟还让人劫了刑场,这个冷印白就这般难对付?还是说,你不想为你哥哥姜允报仇雪恨了?”
男人眼睛狭长,与眉梢上挑,眼神阴鸷地洞察跪地俯首的姜也。
“将军,并非是冷印白,而是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在他身边,其中一人体内的血似乎含有剧毒。”姜也说着微微抬头,露出被腐蚀的大片皮肤。
男人眉心一跳,三日前莲花寺外,义父调遣的北疆部落也有人身体腐烂,因伤及脉络人当场毙命了。
“你先退下吧,自己去军营领罚。”男人又道,“姜也,万万不可辜负了义父对你的期望。”
说罢,男人转身走进大殿。
“姜也谢将军,不杀之恩。”
姜也跪在地上磕头,怒意与羞辱感直达心底,双目猩红。
远方,金山上,飞鸟成群,群山环绕,朦胧的雾气掩盖着山峰之下。
凌云堂傍山而建,重檐歇山顶的低平房屋,呈弧状分布,方正的擂台立于中央,各种各样的大刀长枪架在一旁。
众人骑马回到凌云堂,堂主此刻正坐在书房,房门被人大力破开,林北眼含泪花扑进堂主的怀抱,威猛的块头缩在堂主的怀里不停抽泣。
“爹——”
另一处,黎青推开柴房,暖阳倾倒入阴冷昏暗的房间,冷印白发丝凌乱,脸侧蒙了灰,被捆绑在柱子旁,狼狈不堪。
“……”
冷印白沉默不言,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故作坚强,红着眼圈偷偷窥视着黎青的一举一动。
黎青上前帮冷印白解绑,抬手捋了捋他凌乱的头发,从衣服里抽出快帕子递给冷印白,柔声道:“擦擦脸,我带你出去。”
冷印白接过帕子在脸上蹭来蹭去,眼睛深深地望向黎青的琥珀双瞳,像温柔的漩涡,几次三番将自己绞入其中,醉生梦死。
两人并肩走出柴房,林北正扶着堂主站在书房门口。
林北一眼便瞧见黎青身后畏畏缩缩的冷印白,眼睛瞪得老圆,捡起竖在房门口的刀,撤了刀銷对准黎青身后。
“林北!干什么呢?把刀放下!别伤到客人。”
“爹,您放心,我有分寸。”林北安抚堂主,转头恶狠狠地紧盯冷印白,怫然道,“中原的反贼!天下的叛徒!就是你害得我们江湖六派被监国通缉!你是反贼!你的师父也是!我现在就将你拿下。”
黎青听了后面两句同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双拳紧握,脸色冷了几分,沉声道:“林少主,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林北冷笑,对冷印白怒目而视:“大人有所不知,但雪观养了一窝反贼的事天下皆知,先是那方容再是他冷印白,还有那可恶的天子!”
记恨与怨毒充斥着林北的双眼,浑身戾气极重。
林北蓄力一个猛冲,拨开黎青,刀刃直直的砍向冷印白。
黎青脸色一白,快步上前,闪身将冷印白推入柴房,林北见状旋即刀锋一转。
但这把刀还是重重砍在黎青的左肩,冷印白见状像是骤然回神瞳孔骤缩,黎青拉住身后冷印白的手臂,力道紧了紧。
林北无措的松开手,砍刀掉落在地发出铿锵的响声,冷印白忙查看黎青的伤口。
“别碰。”黎青捂住伤口,面目严峻,忧心道,“血会伤到你。”
“林少主,如今,你们凌云堂也被视为乱臣贼子,百姓皆对你们喊打喊杀,你可认否?”
啪的一声,林北的脸颊多了个浅红的巴掌印,堂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林北,手指颤抖:“成何体统!余大人为我解了毒,又连夜赶往刑场救你!你怎么能这般胡闹!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余大人,你还能活着吗?爹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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