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是父皇错怪你了。”
他方经历了生死一刻,眼下心中还有余悸,刺客从何而来,如兰的来历是什么都需要人查清,看着跪在那一动不动的慕旭,终是下了决议。
“此事就交由太子查清,你们都下去吧,孤乏了。”
三人退出议政殿后,慕旭想要拉住慕颜询问,可她一心想要出宫,不等他拉住自己,就已经跑下台阶。
“皇姐如此着急,是为了何事?”慕晰摇头不解道。
慕旭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开:“六弟,你只管好自己的事就罢。”
叶筱驾驶着马车前往竹苑,一路上的两边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不知是何人将此事传扬了出去,说道三公主为圣上进献花魁如兰,圣上别院遭遇刺杀,如兰死于当场等等。
她握着缰绳无力的靠在马车门边,不知洛浔是否知道了这件事。
也不知殿下与她,该如何面对彼此。
马车里头的人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人们的流言蜚语似浪潮翻涌,将她淹没。
圣上与皇后至情至深,可身为他们的女儿,竟然会在自己父亲伤怀思念母亲之际献上美人。
他们对慕颜的做法嗤之以鼻,往日受百姓爱戴的公主殿下,此刻成了这些人口诛笔伐的下作者。
这些言语汇聚成一点一滴的污点,沾满了她的身心,就像她穿着的粉色衣裙上的墨,怎么也都洗不干净了。
慕颜捂着胸口痛楚,世人不解她,她无法辩白,她只愿洛浔,会相信她。
竹苑的桃花林中,洛浔将顾子莹的尸身,埋葬在其中一颗的桃花树下,楚玉妍等人陪同着她跪在两侧。
她穿着一身白色素衣,散着长发跪在墓碑之前,一下又一下的在墓碑上敲打刻下字迹。
洛浔手掌中的伤都顾不得包扎,随着在墓碑上刻字,伤口越发的扩大,血液缓缓从掌中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她面色惨白就似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像个木人没有痛觉般只专注着刻字。
当她刻完,凌国长公主顾氏子莹之墓的最后一笔,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的视线聚于奔跑而来的两人,心中都泛着五味杂陈之感。
慕颜跑的急,她的长发都已然有些凌乱,脸色憔悴不堪的看着眼前那么白色的身影。
她停下奔跑缓步走到洛浔的身后,声音颤抖试探着唤了她一声:“阿浔。”
洛浔的身形愣住,垂下手放掉了手中的凿子,半晌后她终是开口,却冷冷道:“慕颜,别院出事时,你在哪里?”
慕颜呼吸一窒:“雅阁出事,我去了雅阁。”
雅阁也出事了……
洛浔心如死灰晃悠着站起来,她转过身来面对慕颜,眼里却没了曾经的柔和:“司然呢?莲姨呢?”
当看到洛浔布满泪水的脸时,慕颜心中强忍的剧痛,终究冲破她的坚韧的心墙,霎时间,眼眶中蓄着的泪不自觉的流出:“司然战死,莲姨…不知所踪。”
战死…不知所踪。
这句话就像是压垮洛浔最后的一根稻草,洛浔拧着眉头,本是没有泪水的眼里,又渐渐湿润起来:“慕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姐姐带出来了,把她安置在别院里?”
慕颜踉跄上前,想要触及到洛浔却又不敢:“我只是,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洛浔眼眶中蓦然滑落一滴眼泪,眼中满是失落的看着她:“可这对我来说,只有惊,没有喜。”
“我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夺去的?”洛浔没有嘶声力竭的质问,她只哭着问道:“下一步是什么?把我绑到慕邺面前?”
慕颜呆滞的看着她,洛浔竟然不相信她?
洛浔竟然,会怀疑她?
她泪如雨下,声音嘶哑:“莘儿,你是我深爱之人,我怎么会这么做?”
“深爱之人?”洛浔皱着眉,眼里的泪水不断滴落:“你不是爱我,你是愧疚,对顾子莘的愧疚,你的愧疚大于你的爱,可你又有什么好愧疚的?愧疚与顾子莘救了你,而你让她国破家亡?”
她这般悲伤的语气,却比那愤怒的声音,还要似刀剑一般刺穿着慕颜的心。
可慕颜深深知道,自己不是愧疚,就算曾经有,可她对顾子莘的爱已然超过了愧疚感,甚至于她的生命。
“不是这样的莘儿!”慕颜痛哭上前,下一秒她的脚步似被人定住一般,停在原地。
她二人的距离隔着几步之遥,洛浔的长剑直指着她的心处,那里是她剜了三日心头血的伤处。
众人惊呼着洛浔,已经做好了若她狠心出手,她们便上前的举动,她们不知该如何劝解洛浔,这一切对于洛浔来说,都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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