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悦猛地睁开双眼,首先就叫天边几束太阳般明亮的光芒刺的眼眶一酸,不得已用手臂半掩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平躺在一片花野中,花海一望无际,周边也只有朵朵似火的鲜花,没有其他任何杂景。
这里没有风,宁静地出奇,橙黄明媚的天空上,光源来自天边一轮漩涡似的光团,但仅仅是状似漩涡,却压根不转动。周边的花一动不动立着开着,仿佛时间停止流动,直到他起身,才难免触动了边上些许花枝。
说来也怪,他这身起的格外轻松,丝毫没有重伤奄奄一息者的样子,但低头看,浑身的破口和血痕血迹又是切实存在的,只是痛感与失血过多的倦意全无。
此刻肖长悦心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他究竟是死是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干杵这像朵花一动不动也不是办法,肖长悦只好迈开步子,凭感觉朝一处方向走,奇妙的是,他每迈开一步,原本阻拦脚前的花朵竟自觉弯腰朝两侧避开。
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里绝非现实世界,也肯定不是地府,他怕是又误打误撞进了什么奇异空间。
不知瞎走了多久,周围景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不知走了多远的路甚至有没有可能又回到原地,便又换了个方向走,就如此反反复复不同方向都试了个遍,仍旧无事发生。
看来兀自蒙头瞎转不成。
“喂!有人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样才能出去!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啊啊啊!!”
肖长悦双手拱于嘴侧,冲无边无际的花海尽头放声高喊。但这条路依然行不通,喊到缺氧都不会有任何应答。
正当一筹莫展,他无意低头,视线落在从一开始就簇拥周边的花丛上,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这遍地花海是他唯一能触碰和清晰看到的东西,说不定突破口就藏在它们当中。
肖长悦原地蹲下,秉着就近原则,用食指小心翼翼戳了戳跟前一朵鲜花,近看这花甚为眼熟,好似换了颜色的血森罗。不容他多想,就觉指尖火灼似的一刺,吃痛间,周围景致消失一空。仿佛抹除一副画卷又添上一副新画卷,只是瞬息,肖长悦视线再度清晰时,已经身处另一番天地。
若说方才的花海他并非全然陌生,只是比他时常梦见的黑花海多添了色彩罢,此刻周遭,就是他从没见过的场景。
环顾四周,墙垣围绕,远看有高低错落的琼楼玉宇,他所身处的院中景象,陈设于植被极好地搭配相融,奢侈却雅致非凡,同时不失令人眼前一亮的俏趣。
一看便是富可敌国大户人家才能挥霍的起的水准。
他叫庭院中央一串清朗笑声引去视线,才发现修建齐整的草坪上,盘膝坐着个红裳少年,长发似瀑布垂在地面,用金色羽状的发饰装点。
少年背对着他,察觉不到他投去的目光,专心致志与身周簇拥成群的猫猫狗狗、长相奇特又不失可爱的灵兽们玩耍,怀中还趴了只伤了腿的花色猫咪,少年正轻细温柔地为其包扎。
不乏有些动物灵兽们爱在草地里撒野打滚,完了又很亲昵地往少年怀里蹭,难免弄脏了衣裳。少年丝毫不嫌,还很乐在其中,画面一度和谐,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阿应。”
身后蓦然传来呼唤,肖长悦惊一跳,下意识要找个地方躲,直到来者直接从他身侧掠过也没丝毫反应,肖长悦明白,这里的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那叫阿应的少年应声回头,这一回首,惊呆的是肖长悦。
是他!在濯尘泊底,被身披银甲的穹川,一剑穿腹的那个,与他容貌近乎相似的男子,照后来穹川在神殿所述,此少年就是千百年来,被世人唾为邪神的长离焰神袭应。
那么这座府邸并非是拥有金银山富人家的贵府,而是上古神明的神邸。难怪看其建筑,都是非同一般的富有神气。
喊阿应的男子,正是少年时的苍神穹川。
穹川走到距袭应还有一丈远处,就止住脚步不走了,袭应没觉得不妥,习以为常道:“阿川,跟我相处这么久了,浑身洁癖的臭毛病怎么还如此严重。我知道今儿你要来,特意给他们洗过澡,香喷喷的,有不少还是你救下的,怎么可以连抱都没抱过。”
穹川浅笑:“它们同你更亲些。”
“还不是因为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每次想跟你亲近,你都避之不及,久而久之自然就疏远了。”袭应语气笃定,尤其占理:“再说了,我身为一族之神明,不光族民,凡是族域里的一切生灵,我都有庇护的责任,它们愿意亲近我,我自然高兴,也更想加倍呵护。”
“你一向如此,不过作为神明,跟世间万物终归有不可磨灭的距离,这并非我们能够所控。”
袭应不喜欢听穹川讲这些,撇撇嘴转移话题:“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穹川略感无奈,但也顺着他意了,提起手中食盒晃了晃:“甜食糕点,都是你爱吃的口味。”
袭应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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