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挪宫雄伟壮丽的轮廓已于夜色中显现,宫顶是由绿瓦铺成的圆顶,宫墙刷着洁白的漆,窗框皆由琉金所制,极富特色,与苍境截然不同。整座宫殿伫立夜色中,着实好似守望草原的沉着战士。
宫门外有来回巡逻的兵卒把手,枯骨爪即使多载未归,仍旧轻车熟路地带着肖长悦避开所有卫兵,顺利潜入进去。殊不知他们前脚刚入宫墙,后脚便有一人负手而来,守门的兵卒见来者,纷纷下跪行礼。
耶挪宫内的构造多年来也没有任何改变,肖长悦跟着枯骨爪进了一处卧房,想不到这卧房墙后竟还暗藏玄机,联通着一条暗道,道中照明所用不是烛火,而是一颗又一颗夜明珠,可见,其主人对这里头藏的东西有多么视若珍宝。
肖长悦起先以为,所谓的解药就藏在这里头,直到枯骨爪略含歉意地回头:“对不住阿悦,我需要你帮的忙实在迫在眉睫,所以我只好先带你来这里,等解决完,我立马就带你去取解药,保证来得及治好陆公子的毒。”
肖长悦心想都到这了,况且也是他自己答应要帮忙,既然这个忙比陆辰淼的寒毒蔓延还要火急火燎,耽搁一会仍然能救陆辰淼,那他有什么理由要求一定要先去取解药呢,便答应了。
穿过狭长甬道,视线豁然开朗,长道尽头是一片宽阔密室,四周墙壁里间隔规律地嵌着大大小小地夜明珠,或许空间太宽阔,显然没有甬道中明亮,也足以看清室内一切了。
密室中央圆台之上,置着一张玉石雕砌的玉床,比较窄小,只够躺下一人,而上边,切实就躺着一人。是名身材纤瘦的年轻女子,墨发简单的盘起一部分在首顶,其余的自玉床上自然垂下。
枯骨爪示意肖长悦可以走近些看,才发现这女子唇色苍白干裂,整张脸在夜明珠的冷光倾洒下愈显死寂,再仔细看就会惊觉,此女子压根没有呼吸!她就这样姿态端庄地平躺玉床之上,像只是在昏睡。
好端端带他来看一个死人算怎么事,难不成指望他能起死回生将人救活?他那妙手回春的师娘和洛兄都绝对做不到。
即便如此,看着眼下如此妙龄便早早殒命的女子,肖长悦心头还是涌上人之常情的怜惜:“枯骨爪,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需要你来救活他。”枯骨爪语调平静且坚定。
???
肖长悦头上雾水更浓:“我一非药道修,二不通医术,如何能让一个死人起死回生,即便我修的药道,也不会有这种神通啊。”
枯骨爪双神始终凝视玉床上之人:“因为你与他,是同类。”
“行了行了,枯骨爪,有什么话就铺开来直说吧,你这样越答,我越是不明白,我是她的同类,难道你就不是吗,同样身而为人,难不成你不是人类?”肖长悦感觉自己脑瓜像一坨浆糊,只求这家伙能好好说话。
“血皿,还记得吗?”枯骨爪不再卖关子:“你与她皆是魔孽所造的血皿。”
这个词,肖长悦确实记得,在天极神殿雾凇林里,枯骨爪救下他并与阙幽对峙时,阙幽提到过,咬牙切齿地指责枯骨爪阻止他夺回血皿,曾经有一次,那时是第二次。
真当枯骨爪如此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了,肖长悦又开始半信半疑。
前者怎料不到他会是这番狐疑神色,早就做好一五一十坦白从宽的准备:“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与兄长不和并且不愿再回北坤吗。都要从兄长在茫茫草海中捡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说起。”
二十年前,年轻的北坤新首领荆暄刚继位,立下壮志雄心,满心宏图先从走遍巴沙耶挪的每一处角落开始,也就在这趟巡游的返程之际,他救下了草野里一个饿到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女孩。女孩当时也就五六岁光景,衣服烂不遮体,浑身都是在湿润草地里匍匐过的污泥。荆暄想到自家阿弟即将要步入玄途,恰还缺个伴读,便把女孩带了回去。
这一带还真就带对了,女孩终于吃到顿曾经不敢奢望的饱饭,修养几天便恢复地差不多了。荆岐舟对兄长为自己带回来的伴读很好奇,女孩还因病卧床时就时不时跑来偷瞅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姐姐。盼星星盼月亮把女孩盼好了,两人也正式入孰,之后的日子,两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除了如厕睡觉,干什么都要粘在一起,日日心情愉悦,荆岐舟的玄道启蒙更是如鱼得水。就这样载复一载,他们共同跨过玄途启蒙,共同立下玄衷,又共同踏入初修,日久生情,两个人心中都埋藏着不敢告诉对方的小秘密,不久后,噩梦降临。
森罗血弑以后,森罗族退回领域休养生息,又过了十载,位列四刹的影刹鬼影突然来访,直接面见了荆暄,说明此行来意是为取回一样东西,那东西就是荆岐舟身边的伴读少女,还表明了少女的真实身份,说她并非因家中养不起被赶出来,且一直是森罗族早些年弄丢的东西。
荆暄起先不尽信,却也有所留意,直到撞见一日夜里,少女中邪似的失控癫狂,却在喝了荆岐舟轻车熟路挤了一碗的鲜血后才恢复如常。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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