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肖长悦的样子,操控的很熟练,应该练过不下几十遍吧。阿芜刚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巨石,就听肖长悦恰逢其时地来了句:“嗯,看来这个拟作飞鼠试验很成功,陆涯,这玄器其实我老早就做出来了,只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地方试用,现在看来,我的玄器成品集里,又能纳进一位新成员。”
然后,阿芜又一口气呛到嗓子眼,双腿不由自主开始打颤。眼看肖长悦现在操作的很稳当,可他是第一次驱使,难免不令人怀疑会出点状况。
肖长悦和陆辰淼自然不知道阿芜心绪,一个熟练兴奋地架势拟作飞鼠,享受身体浮空的惬意;一个就当在游览风景,面无表情观赏以雪花雾晶为主的自然景观。
阿芜全程大气不敢出,心脏拳击似的锤着肋骨,反复默念祈祷赶紧到达谷底。
他再睁眼时,周遭霜雪氤氲的雾气仿佛稀薄了不少,阿芜即便再害怕,还是拗不过好奇心低头往下看,透过几层纱布般的白雾,谷底景象隐隐呈现出来,不过也只能看到大致连绵黑影和轮廓。
随着雪雾稀薄,气温好像也愈渐暖和下来,不再那么寒冷彻骨。只是一路下来,沾染了浑身霜雪凝冰,眼下耐不住化开,浸的衣里衣外湿冷不堪。
陆辰淼已经忍不住开始蹙眉。
他们离谷底不远,此时若是谷中有行人,在枝叶较稀疏的地方抬头看天,但凡目力好点,不难发现常年因雪雾笼罩而阴寒的天空上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正慢慢降落。
采樵人没有在意,像没瞧着似的,背着竹筐继续踏着石阶前行,还挺着调地哼着曲调婉转嘹亮的歌儿,路边有溪流泉眼,击打石块上,恰好合上老头儿的调子,像在伴奏。
到了一处较宽阔的地带,围栏竹篱中有一处院落,几间高低错落的竹舍,田地鸡圈应有尽有,烟囱里有炊烟飘出。
洛兰谛意识逐渐归来的时候,已不知过去许久。睁开眼一刹那,就有光亮迫不及待钻进眼缝中,格外刺眼。他想抬手去阻挡这些入侵者,才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分明卯足劲想要抬起,四肢却如绑了千钟硕石,纹丝不动。
他尝试其他部位肌肉使力,几番下来,除去一身大汗淋漓,并无其他结果。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就像意识与□□的分离,互无关联,洛兰谛干脆放弃这无谓挣扎。
他此刻眼皮依然沉重,只能朦朦胧胧感受到外头的光亮,鼻间是泥草木叶香气。由于意识迷蒙,四周的叽喳鸟语传至耳中就显得格外响亮。洛兰谛脑海中闪过从漫天雪崖坠下的只片场景,此时身处静谧之境,一时间,恍若隔世。
记得那时他从万丈陡崖下坠,陪伴耳边的只有轰隆隆的破风之声。在即将坠入葱郁茂树前,他用尽浑身解数运转体内玄力,希望借此阻挡坠地时猛烈的撞击,并护住怀中之人。之后在无数枝叶刮割下,重重坠地,浑身一阵剧烈痛麻,好似被七分八裂,再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等等,怀中之人?…..倪忆迁!
洛兰谛突然想起与他一起坠入深谷的倪忆迁,倏然惊觉。由于情绪骤然兴奋,原本沉重的眼皮此刻完全睁开。他忍受着仍旧刺目的光观察起周围环境,自己身处一间木棚屋舍,屋内摆设简单,一张矮木桌,两张木凳,一座土石砌成的灶台,外加他所躺的这张破旧木床。屋外是葱翠枝木,阳光就是从这些枝叶缝隙间穿透来的。
他想起身去寻找倪忆迁,一时忘记根本无法动弹,于是拼命想撑起身体,但还是无法挪动分寸。经过一番折腾,洛兰谛精疲力尽,大口喘着气。
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柳云绻左宗恬平安走出天极没有,倪忆迁又何去何从。
平静间,洛兰谛思绪万千。这些都是他该担忧的事情,可现在他却连坐起身子这等易如反掌的事都做不到。
屋外清脆鸟鸣戛然而止,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先是寂静了一阵,接着就有木柴碰撞作响,传出人的轻微喘息,听着不止一人。
确实,外头此刻归来一老一少,身上都背着箩满当当的柴木,老头粗布皱巴的衣服上,到处是草木屑和泥渍,是刚从山野砍柴归来的样子。
二人将沉重柴木放置在一座草棚内,以备午时炊饭之需。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着又瘦瘦弱弱,跟个姑娘家似的,这力气倒是不小。这么重一箩筐柴,都能给我一路背来。”老者笑嘻嘻打趣少者。
少者锤着他的酸痛肩膀,到院里的竹篱桌边为老者和自己各沏了杯茶:“您老人家少打趣我,我能恢复好,有劳您日日悉心照料。”
老者用衣袖拭去额头脖颈间的汗水,饮尽清茶,依旧揪着重点不放:“我说错了吗,这身板可不就像个姑娘家?”
“我说你这老头子,起早贪黑砍柴还嫌不够累是吧?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说我!”
少者一眼瞪了回去,他已经习惯了和老头的这种相处方式。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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