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晨露未消时,肖长悦自然醒来,许久没像昨夜睡的安稳,睁眼起身时神清气爽。
他掀被时才想起来,昨夜他好像一回来,就随意往床上一躺,然后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怎么醒来时,就整整齐齐躺在该躺的位置和方向,被子还盖的严严实实的?
肖长悦看向衣架,那套鹅黄色的新衣一丝不苟地挂着,像划线定格一样这么端整,是肖长悦疯了都不可能干出来的事,那么答案很明确,只有陆辰淼做得到。
陆辰淼…想到这个名字,肖长悦总觉得空洞洞的,好像忘了什么。片刻,当他回想起来时,简直悔恨无比。
脑海里难以言喻的画面一张张铺展出来,花好月圆之下,屋内烛光昏暗,光影微窜,纱幔轻曳。烛光映出幔后两道身影,紧紧相贴,交错缠绵…
肖长悦不敢继续往下回忆这个不堪回首的梦境,才一个画面,就能令他双颊烤在火里一样滚烫,更别说往后的情节了。
心虚随之袭来,陆辰淼来过他的房间,肖长悦不保证自己在做如此激烈的梦的情况下,会不会在睡梦中做出出格的举动,要是陆辰淼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眼下房间里只有他一人,都羞耻的不敢把脸露出来,他猛的一把抄起被子,兜头蒙地严严实实。
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怎么不记得哪天有过这样的臆想,况且梦由心生,这样的梦怎么会来的平白无故,而且做梦的对象又恰巧是陆辰淼!
肖长悦扪心自问,一阵浓郁的罪恶感翻腾上胸腔,难不成,他在潜意识里,对陆辰淼抱有非分之想?!
不可能!他立马否决这个可怕的念想,他是男子,对方也是男子,他从小到大绝非有什么古怪癖好,尤其是断袖之癖什么的。想当初,跟祁樾一起在苍临的孩子群中称霸称雄时,还同时喜欢过他们当中的一个小丫头,每每提及此事,都争得死去活来,其他小孩对此现象也已经司空见惯,见到祁樾就称她祁夫人,见到肖长悦就喊她肖夫人。
仅此一例,他就有资本当着众人面发毒誓,他肖长悦取向正常,要是有半分龙阳之好,天打雷劈,别劈到就行。
罢了,先不想了,他肚子饿了。肖长悦翻身下床,套上靴子准备去觅食,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从橱子里抽一条宽大的外袍,严严实实裹身上。
刚走到门口,就听门前院里,有几人匆忙跑步的声音,继而听一丫鬟着急又压着声喊:“这天快打雷下雨了,大家手脚都麻利点,拿雨布来,千万不能让风雨打坏了圣女的药圃。”
“真是的,明明刚才还阳光明媚,好端端的,雷雨怎么说下就下。”另一个丫鬟厌声抱怨。
肖长悦眉一皱,怎么真打起雷了,看着院里丫鬟仆从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虚顺着脊柱攀爬上来。
算了,兴许只是凑巧而已,趁雨还没下,先去厨房找找吃的。他把毯子一闷,从屋里窜了出去,远看像只误闯民宅的狗熊。
他一鼓作气冲到厨房,对途间所有投来异样眼光的婢仆们,由始至终秉持一种态度,便是只要我跑的够快,就没人能看清我是个什么玩意儿。
厨房的门几乎是被他连冲带撞开的,溜进去关好门后,肖长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苍神保佑,好在一路上没遇见陆辰淼。
他撇下毯子,整理衣服。
“长悦?”背后骤然有人唤他。
肖长悦浑身一怔,毛骨悚然。他没转身,下意识拽起毛毯盖回去,开门就要走:“你,你认错人了。”
陆辰淼纳闷,肖长悦莫不是睡傻了,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快步上前拦住去路:“你躲我作甚?”
此时的肖长悦,只要一看到陆辰淼的脸一听他的声音,或者闻到他身上的香气,昨夜梦里的画面就不顾一切占据整片脑海:背抵冰凉墙面的触感、滚滚热浪、忽上忽下的摇晃迷离和火辣辣的摩擦都令肖长悦无法抬头直面陆辰淼的脸。此时毛毯之下,他感觉自己像丢在炼丹炉里淬炼的药材,热的快冒出白烟。
“长悦?”陆辰淼丝毫不知情,又换一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你怎么一大早就在厨房?”肖长悦自知逃不掉了,干脆转移话题,缓解他此刻的心绪。
“昨夜…”
“昨夜?!”肖长悦蓦然惊叫。
陆辰淼惊一愣:“长悦,你到底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提到梦字,肖长悦心笃笃狂跳,颤声结巴道:“不是噩梦…是春…啊蠢了!我睡蠢了!”
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平时脑袋不是挺灵敏的,怎么此刻感觉自己像个脑子缺失的白痴。不过那个梦,眼下看来跟做噩梦也没啥两样。
陆辰淼双眉稍展,勉强信了,去端刚做好的点心:“昨夜做了些点心,端过来时你已经睡了,留到今早后也不好了,我就重新做了一份,正好看你饿了,要不要尝尝。”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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