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了不得吧,不必惊叹,我不过给了那姓徐的应得的报应。”袁哲目中流露森冷。
徐潍昨晚睡了久违的安稳觉,今早才恢复点气色,岑杞仙单为他一人赐了座。现下又听御风解释自己儿子是如何被杀害的,即使徐骋生前丧尽天良,那也是亲骨肉,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险些没喘过气来。
“袁哲鼠辈…身为七宗门下弟子,不为天下谋太平,竟还跟魔孽勾结一气,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应千刀万剐…”徐潍激动地趔趔趄趄站起,沧桑的脸涨得通红,颤抖着手指着袁哲,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人打死。
他身子还很虚弱,一瞬情绪激动,便一通狂咳。
袁哲很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兴奋地哈哈大笑,众人看着眼皮直跳,袁哲这样简直如同疯子。
“死了儿子,知道痛了?当年我没了爹娘,可都是拜他所赐。我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凭什么他这些年能逍遥自在。我们袁家,溪灵城的小门小户,自古依附映雪堂生存,我爹娘都是侠肝义胆之人。只因一次徐骋游玩至此,对城中百姓做出龌龊之举,爹娘恰好过路,出手制止。谁知徐骋心胸狭隘,当夜就派人偷偷杀害了他们,还故意制造我爹娘是被高阶灵兽所杀的假象。徐潍,你现在还为这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痛心吗?”袁哲额间青筋凸起,满眼血丝,恶狠狠地盯着徐潍。
这件事情袁哲从未向映雪堂提及,这么多年,映雪堂上下一直以为袁哲的爹娘死在灵兽口中,之后还派人围剿过那片林子里的凶猛灵兽。殿内一众玄修间,宋溪才是最为惊诧的那个。
“袁哲,可你所作所为,跟徐骋又有何区别?”陆辰淼理解失去双亲的悲痛,但人人皆有各自命数,即便大仇得报,心里短暂的畅快,但失去的东西终将一去不返。
“舔魂草之下,他死在自己造的罪孽中,是他自作自受!他若没有罪孽,舔魂草能奈他何?我不过给爹娘一个了结仇恨的机会罢了。”袁哲伤痛兴奋怨恨交加,双眼发红:“什么坚守初衷无愧于心他妈都是狗屁!还不是不得善终。人就应该活的猖狂些,恶心些,跟那徐骋一样,还能多活这么些年。”
袁哲环望四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爹娘死后,他活在世上的意义就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敌,如今大仇得报,往后是生是死也就无所谓了。
他抬手一把抹掉盖在脸前的玄气薄罩,继而一翻掌,香炉内的残渣飞到他掌间。御风没想到他要主动寻死,没来得及制止,袁哲已经一口吞下所有残渣。
舔魂草凶残,闻之味能使人识海崩塌,食之形则叫人肉身碎裂。
袁哲的颈首,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裂纹间渗出血水。遮盖衣服下的身体间的血液,沿着衣摆滴落,袁哲脚下很快蔓延一摊腥红。
他目眦欲裂,最后看向徐潍:“我跟你好儿子的事儿还没完,待我到九泉之下跟爹娘团聚,定让那厮不得安生!”
话音还没落下,袁哲就变成一摊血浆,周围的玄修都怕脏污溅到自己身上,快步后退。
所有人,包括岑杞仙都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情景作为结束。
肖长悦在听到整件事情前因后果时,正在固心塔用午膳,今天恰好是更越楼的慕青晷给他送饭。
血与火一事算告一段落,至少他的冤屈洗清了。御风带着岑杞仙的圣谕遣退守在塔外的所有玄修,然后推门而入。
来的不光有御风,还有陆辰淼和祁樾。
肖长悦边品尝香喷喷的饭菜,边为慕青晷指点新作的书法,门外蓦然进来一群人,他首先注意到跟在御风身后的陆辰淼和祁樾二人。
慕青晷见来着是岑杞仙身边的御风,运笔的手一震,以为大长老发现他时常跟固心塔内的嫌犯来往,大发雷霆怪罪下来,急忙起身跪地行礼。
慕青晷的态度令肖长悦也因为事实如此,跟着慕青晷跪下,但满脸无所谓。
御风莫名其妙看着地上跪的两人,不禁轻笑:“你们紧张什么,整个圣山都在大长老眼皮底下,以为你们偷偷地你来我往他不知情?若要怪罪,何必等到此时?”
后边祁樾看肖长悦瓜兮兮跪在地上,努力抿唇不让自己笑出来。他跟肖长悦好些年没见,只有书信往来,对对方的记忆大多停留在未入玄途前。两人成天结伴,带着一帮小毛孩,在苍临城惹事生非。时不时还有人到肖府或祁府告状,免不去一顿罚,罚跪是最常见的。
这么多年过去,祁樾看肖长悦还是一副老样子。只是边上那位眉清目秀的玄修,给人一瞧,就知其平日行事作风跟肖长悦全然不是一路人。即便略显紧张跪在地上,也不忘端身挺背,遮掩不住自内散发的温雅气韵。
这样一个柔润公子,怎么跟肖长悦混到一块的?肖长悦对他下了什么蛊?
“御风师兄,既不是来降罪的,那就是来黜罪的喽?”肖长悦嘴角浅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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