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悦把刚翻阅完的书册卷籍堆到一边,通信玄器又振响了。
想必是陆辰淼断的太快,突然想起还有没说完的话,又折返回来说。肖长悦如是想道,拨下开关就说:“是不是明中堂还有别的情况,如果不是,我这边也一切正常,我很好,岑长老没有为难我,放心吧。”
玄器那头好半天没声儿,肖长悦才觉得有些不对,试探性问:“…陆少主?”
“陆少主?陆辰淼?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另一头终于有反应了。
听声音,肖长悦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根本不是陆辰淼,而是他许久未见的发小祁樾。
“什么情况啊肖长悦,你那边倒是一切正常,我这边可是狂风骤雨啊!”祁樾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你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姜叔昨晚差点命丧魔孽之手,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有你后悔八辈子的!”
肖长悦心下咯噔:“发生什么了?姜叔现在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连三个问题,祁樾习以为常地回答:“说来话长,我前段时间就回来了,一直扮作矿民,混在苍临矿洞里。那里早就被魔孽控制,血粉砯的制造也从很早就开始了,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在神不知鬼不觉下逝去。”
肖长悦:“那现在的矿洞是什么情况?”
祁樾:“矿洞在前几日,就被魔孽设计炸毁,现在所能看到的完好无损的矿洞,都是假象,是一种障眼幻术。此外,我还打听了夜半密客的传闻,与箔匙有关,才想道姜叔,谁知那夜,就有魔孽埋伏在他家周围,若非我及时出手,魔孽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这几日山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肖长悦开始有些坐立难安,无法再在这固心塔里安然待下去。
“所以,你到底在哪儿?”祁樾略微急躁。
“我在固心塔。”
“啊?”
“因为一些意外,我可能也被算计了,现在背着勾结魔孽这口锅呢,岑大长老下令,将我禁足于此。陆辰淼和映雪堂的宋溪姑娘,今日一早就下山去明中堂调查血粉砯了。”肖长悦语气无辜。
“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给你甩锅!”祁樾气不打一处来,然后深呼吸几口平复情绪:“明中堂是吧,我知道了,今晚去会会他们。”
然后,又二话不说断了通信。
肖长悦欲言又止,好好好,一个两个都这么来无影去无踪,忙的不可开交,就他一个大闲人,待在固心塔里无所事事。
听了肖长悦的解答,陆辰淼用指腹搓着手里的青铜刃片,很快就染上一层青绿色,薄片上他抹到的地方,明显比周边褪去些颜色,隐隐露出掩盖其下的几分光泽。
宋溪注意到他这个举动,看到那枚成色发淡的薄刃,包括陆辰淼像中毒般发青的手指:
“此物根本就不是青铜制成的?”
陆辰淼点首。
宋溪上前几步,用目光示意宅院一角的小亭,那里有绿竹拥簇,假山石掩护,光线幽郁。从他们这个角度望去,只能堪堪瞧见五角亭从葱翠间翘出的一角漆红,太适合谈论需要掩人耳目的事。
袁哲这种脾性,正事办不好,添乱一大堆,说难听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累赘。这次是他阴差阳错引出青铜蛇头和薄刃这条线索,再者此人横冲直撞嚣张跋扈,保不齐会不会给他们扯出乱子,所以干脆避着些。
陆辰淼确认无人注意后,同宋溪悄无声息移步到红亭。密竹围绕下,似隔绝出一处秘境,幽寂地出奇,顺带把盛夏酷暑抵挡在外,如春秋清凉。周边静得只有时而流动的风让竹叶发簌。
地方是好,不过看样子过于隐蔽,反叫人怀疑是否是刻意布置。亭子雕饰的朴素不张扬,亭间并不宽敞,中间置有一石桌,桌上还摆着几只盘子和酒壶,盘中竟还有几坨残羹剩菜,周边还溜达着几只蚂蚁。
陆辰淼瞥见一眼就有意把视线别开,神色淡然,却很明显有所忍耐,挪远几步。
“陆少主可是有洁癖?难怪见你平日都与别人有意保持距离。”宋溪毕竟是个姑娘,心细,把陆辰淼轻微的举动都收在眼里。
陆辰淼轻咳一声,正色道:“说正事。你听过腥煌蟒吗?”
宋溪摇头。
陆辰淼抬手,边凝视指间薄片边说:“一种魔兽,老巢在无妄林,体格硕大,生性残暴,尾纳剧毒,寻常人三步内即可毙命。其通身盖满鳞甲,如琉金碧玉,刀枪不入。但目力薄弱,对声响格外敏觉。”
宋溪很灵敏,知道陆辰淼不会说废话:“莫非青铜蛇头就是模仿这种魔兽的形象打造,而刃片其实就是真正的蛇鳞!”
要知道,无妄林腥煌蟒的强悍堪比一名仙修,明中堂何来能力去讨伐?无妄林是森罗族隔绝苍境的第一道防线,由南延北,其间地势环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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