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跑到九朝门休宿院,才半只脚跨进院门,迎面就劈过来一阵柔风,说是柔风,实则夹杂些许刚厉。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这刃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仿佛一把锯子,要把他一分为二。
肖长悦着实一惊,定了神后,看清楚这阵风的由头,是寄月双剑的剑法寄月三盈一式。
肖长悦左右连闪避几下,看清了左宗恬的脸:“不打算歇歇?”他转身把手上提的七七八八搁到院边的石桌上。
回应他的是重新凝聚的破风声,左宗恬刚才收势,立即并拢双臂,双脚点地,顺势翻旋身躯,浑身绷直成一线,如支利箭发射,迅速逼近肖长悦。
他唇齿微张,来不及呼出声音,就往后仰去,两人一进一退犁出数丈。他曾看左宗恬练过寄月三盈,眼下这股猛冲过后便是第三式的起势。
肖长悦趁她要落脚,大退几步,同左宗恬拉开距离,再借着助跑的冲劲从她身侧铲滑而过,一个翻身迅速抓牢左宗恬离地不到三寸的脚腕,用力一扯。左宗恬压根来不及反应,直接失去重心,脸对着地面扑去。
好在肖长悦早有防备,另只手掌撑地,几缕玄气从掌下钻出,地面铺着的白石子粒飞溅,他没注意自己衣领间也跟着飞出一团白物,眨眼功夫左宗恬身下出现一团又厚又弹的玄气软垫。
“啊!”左宗恬熊趴在玄气软垫上,整张脸埋在里面,闷闷道:“这寄月三盈太鸡肋了,还这么花里胡哨,花拳绣腿罢了!我不练了!”
两把剑被她“乒乒”丢在地上。
方才情形迫在眉睫,再迟片刻,左宗恬少不了挨顿狗啃泥。
“那是你还没耍出点名堂,只会其表没懂融会贯通。这功法好歹是你们先祖传下的,定有其与众不同的锋芒。”
肖长悦走到石桌前打开几盒食物,山中清寡无味的院儿里顿然变得像座飘香万里的食坊。
“答应带你吃香喝辣的,犯懒还是犯馋,自己选。”肖长悦说着顺带用手把诱人的香气不断往左宗恬那头扇。
左宗恬立即坐起:“这得吃遍整座苍临吧?!”
“就这些?”肖长悦指着整桌酸甜苦辣咸:“也就苍临十之一二吧,我才跑了一条街,就已经提不过了。”
看着左宗恬吃的津津有味,肖长悦扬唇一笑说:“天下佳馐,九分在苍境,苍境佳食,九分在苍临。‘大世第一肴都’的名号,可不是你脚下这地白称的。”
日上中天,离界吟会开幕礼还有半个时辰。
山腰的休宿院数量最多,之间挨的紧,初修们走门串院结识打趣,谈的最多的就是各自的玄衷,这是个分享起来就津津有味的话题。
玄衷是每个玄修开启玄途的必修课,每个决定踏上玄途的孩童到了十岁,就可引玄入体,拜入启蒙学堂,玄道分为术、剑、阵、器、符、药六道,启蒙玄修要想跨入初修,先要找到自己的玄衷。玄衷就是未来一生玄途的目标,将其刻在衷契石上,毕生不得反悔。
“你们听说没,明中堂近日抱了财神爷大腿,赚大发了!”初修们谈完玄衷,忙不迭聊起八卦事。
这种茶余饭后的话题没有人会不感兴趣,在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心里痒痒的。
“明中堂不是苍临城不起眼的小门派吗,即便发财能发到哪去?”有初修带着不屑一顾口吻说。
周围有其他玄修跟着附和。
挑起话茬的初修伸出根食指到那些初修眼前摇了一圈,坚决否认这个观点:“就怕你们这般想。要真是不起眼的小财,我何必拿出来说,”他说着示意周围的人都凑近些:“我有个儿时玩伴就在明中堂门下,前段时间听他说了。他们堂主为补贴用度,接了个外活,你们猜多少酬劳。”
已经有几个玄修按捺不住了。
他在一众玄修面前比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苍银?”一个玄修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迎来那玄修一记摇头。
另个初修往上加了些:“难不成一百两琉金!”那初修说完都觉得自己在开天大玩笑,离谱至极。
结果再次遭到否认。
难不成还要往上加,那不得钱过北斗?!
玄修们个个面面相觑,心里有更高的猜想,但没有人再敢继续猜下去。
那初修见没人吭声,关子也迈够了,就回答说:“一石粉砯,一石啊!粉砯啊!”
那玄修激动的差点大喊出声。
众人愣的鸦雀无声后,眼珠一只比一只瞪的大,一石粉砯什么概念——离遥城澜石矿场一年的产量。什么值得起这个价位的外活会交给一个三脚猫门派来办,又是多荣华的贵胄能付得起这等报酬。
这事怎么听怎么来的离谱。
直至界吟会开始时,陆续到达摘青台旁集合的一些玄门间还在讨论此事,还时不时好奇地往明中堂的方向望。
九朝门一行人到的时候,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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