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斑驳下,她小心翼翼地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新鞋,已经熬了好几个夜晚,想到白辰穿上的模样,嘴角便不自觉上扬,满心都是欢喜。
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想,这新鞋非常合脚,静堂的少年们在收到新衣的那一刻,都十分欢喜。
平日里过惯了简朴日子,几件葛布衣裳,便足以让他们受宠若惊。裴静澜原本打算挑几匹蜀锦,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用了不怎么珍贵的葛布。
看着他们笑容灿烂,裴静澜也是由衷地高兴,一个月相处下来,在她心里,早已将他们视作亲弟弟一般。
送完衣物,趁着天光尚亮,她便要带着韩悦一同回去了,白辰、曹文杰坚持亲自要把她们送到东街口,被裴静澜以“我来了许多次,此处到我店里也不过一刻钟,不必送了。”为由婉拒了。
待她们踏出大门,白辰才想起上次裴静澜让他给金玉楼题了一副对联,昨日已经写好,现下正工工整整地叠了放在书案上,忙跑着取了准备送给她。
他刚出后门,追到小巷口,眼看两人就在前面,一尺之隔,正准备招手喊人,就看见几个黑衣人已经把她们打晕,正准备抗走。
手上那副“生意兴隆”的对子“啪”一声掉在地上,被风刮得不知飞到了何处,他马上折回去带着曹文杰、李广元等人追着那群人上去,一路尾随至京郊一处别苑——长公主的别苑。
李广元当机立断:“白辰和曹文杰,你们俩在这守着,静观其变,我和高明禹跑得快,分头去兵马司和褚府找褚钰哥。”
两个小少年就这么守在外面,过了一会儿,觉得不是办法:眼看就要天黑,这院子又太大,根本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商讨一番后,两人决定翻上墙,找个隐蔽点的位置看看情况。
就这样,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高高的院墙,找到了一个绝佳位置,在那里悄悄打量着院子里的人。
只见院子中间,一个身着紫色暗纹锦缎曳地长裙,乌发高挽凌云髻,斜插的东珠的女子斜靠在鎏金嵌玉的紫檀椅上。
她执一柄摇扇,指尖捻起颗葡萄送进嘴里,将满院春光都笼进慵懒闲适的眉眼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躺在地上的两人。
很明显,坐在椅子上的正是高贵的公主殿下,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正是裴静澜和韩悦。
赵涵似乎是已经耗尽了耐心,眼神传意,旁边的侍从就端出一盆水,像浇菜一样,往地上人毫不留情地泼去。
“哗啦”一声,水浸湿两人的衣服,刺骨的寒冷透过布料传到皮肤,让人难受至极。
裴静澜和韩悦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们地长公主殿下,还有整齐划一站成一排的公主亲卫。
尽管已经被水泼醒,残留的药效还是让裴静澜脑子昏昏沉沉,浑身没劲,仿佛被抽了脊柱一样,整个人软绵绵地。
韩悦亦是如此,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卑鄙”,居然用迷药迷昏她。
看着她们手无缚鸡之力,赵涵十分满意,放下摇扇,勾唇一笑,走到裴静澜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又将她的面具揭下:“啧啧啧,原来,你长这样,真是……丑得令本宫感到恶心。”
裴静澜有气无力,还是说了句:“民女不知何处得罪了殿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种贱民一般计较,只求殿下饶了我。”
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生平最喜欢别人对她俯首称臣,下跪求饶。要是换做是别人,她肯定会大发慈悲不斤斤计较,可偏偏,这人是褚钰的心头宝。
她又怎会轻易放过好不容易抓到的这条大鱼?
赵涵冷笑一声,面目狰狞:“还给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她也是前几日才察觉,褚钰近几年频频进宫找钦天监,再三逼问之下,才知道居然又是为了裴静澜这个贱人。
听她这么一说,裴静澜竟有些莫名其妙慌张,心“砰砰砰”狂跳起来,韩悦搞不清楚不知道这位公主又在莫名其妙闹什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我就说褚钰为何对你百般维护,甚至不惜动用褚棠,也要帮你,原来是因为,你,就是裴静澜!”
话音刚落,便一把将狠狠她甩开,扔在地上,她这一甩,力度倒是不小,裴静澜左脸被狠狠摔在地上。
就在她使劲全身力气,试图爬起来之际,却在面前那堵墙的镂空处,看见了白辰那双目光熠熠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马上移开了视线,咬紧牙关,费劲全身力气翻坐起来,对上赵涵的目光,一脸不服,道:“殿下在说什么,我不懂?”
赵涵大概和和褚钰一样,误以为她是借尸还魂,可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咬死不承认,就不可能证明徐姌就是裴静澜。大不了就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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