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超正美美地和夫人一边享用晚餐,刚夹起一筷子腌笃鲜,笋尖刚触到唇畔,门环叩击声惊得瓷勺跌进汤碗。铜勺撞击青瓷的脆响里,他望着汤面泛起的涟漪,恍惚看见三日前翰林院那碗被同僚碰翻的墨汁——也是这般猝不及防地毁了他的休沐!
他夫人是个识大体的,站起来就要去开门:“官人,许是有人找你有事。”
何必超起身拉住她,扶上她的肩膀:“好好好,你进屋歇着,为夫来就好。”
三下五除二开了门,他恨不得马上把头伸出去,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识趣的,敢打扰他的休憩时光。
“来了来了!谁啊,索命呢?老子好不容易休沐一天,让我过点安生日子行不行!”
嘴上这么抱怨着,可等门一开,他确实彻底傻眼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还领着一个年轻小白脸,就这么站在他家门口。
他抬头望了望门匾,是“何宅”,更何况他也没有眼花。
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两人,他确定以及肯定,不认识!
徐姌也一直观察着他,率先开口道:“麻烦通传一声,我们是来找何大人的。”
何必超靠在门上,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道:“我不就在这儿嘛,有事?”
徐姌有些怀疑,眼前之人,立在青瓦朱门前,靛蓝粗布短打洗得发白,发间束着的布条被风掀起,露出清瘦苍白的侧脸,眉骨如削,眼尾却缀着点锐意,像是藏在稻草堆里的寒刃,唯有抬手时腕间若隐若现的缠枝银镯,还透着几分书香门第的旧韵。
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副穷酸样,横看竖看,都不像是翰林院的官员,倒像是……挖地的。
她抿抿唇,再次试探开口:“你是……何必超,何大人?”
她的言语和神情中,都透露着怀疑和震惊,何必超笑道:“是啊,看样子,你不信?”
不信就算了,来路不明的女人,他还不敢乱放进来呢!说完就要关门。
徐姌连忙顶住大门,陪笑:“大人,您误会了,我找你是真是有事,是褚大人叫我们来的,对了,我们还有信。”
说完就朝许允晗使眼色,接收到信号之后,袖袋里面取出了褚钰亲手写的信件,递给了他 。
何必超接过一看,外面落款的确是褚钰的字迹。
居然真的晏安写的,他孤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身鹅黄色长袄,梳了一个精美的发髻,头上插了几根金钗,脸上戴了个面具,看不清真容……
徐姌尴尬笑笑,给他行了个礼。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他,这期间,他眼睛一上下左右直瞟,让人有些不自在。
过了半响,他把两人放进了院子,进门后徐姌看着这座宅院,目瞪口呆。
暮色顺着青瓦缝隙渗进小院,斑驳的竹篱歪斜地倚着泥墙,几片枯叶簌簌落在门前石阶上。厅堂里悬着的粗布门帘已洗得发白,被穿堂风掀起时,露出里头褪色的雕花屏风,裂缝处用麻线草草捆着。
八仙桌上摆着豁口的粗瓷碗,碗边沾着茶渍,几只竹筷斜斜插在竹筒里。露出半截断了腿的方凳,凳面用麻绳缠了又缠!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不敢相信,好歹也是一个从五品官员,住的如此简陋。
何必超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苏氏从房中走出来,要拿板凳招呼两人人坐下,被他制止了。
两人只好干站着,徐姌道:“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何必超指着院子里的一堆柴:“好啊,那就去帮我把柴劈了。”
两人一齐望去,角落里果然堆了一堆晒干的木头,还不少。
徐姌皮笑肉不笑,求人办事,总是要低头的,就和许允晗一起过去准备干活。
苏氏见状,皱眉道:“官人,不妥。”
何必超摇摇头,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干涉,她只好起身回屋子了。
许允晗拿起斧头,细细回想以前看人劈柴的样子,研究怎么用,徐姌一把将斧头抢了过来:“我劈,你堆。”
许允晗皱眉:“这怎么行。”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弱女子干这种累活。
他又把斧头夺过来,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只见他用力一举,将斧头举过头顶,再狠狠砸下来,地上的木头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看到这一幕,何必超直接笑出了声:“一个大男人,这么怂?”
许允晗羞得脸红彤彤地,他平日里多半就是在读书写字,从来就没有干过脏活累活,连生火做饭都不会,更别提劈柴了。
徐姌笑笑,摸摸他的头:“乖,没事的,我来就行。”
两人还姐弟情深上了,一旁的何必超真是觉得好笑极了,干脆直接躺在了凉椅上,十分享受地看起了大戏。
让他意外的是,这看似娇生惯养的姑娘,瘦得怕是只有二两肉,力气倒是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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