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柯布西耶奖,徐渡从负面舆论的漩涡里彻底挣脱,成为了人人都想结交的建筑行业新贵。
共患难的章倩为他高兴,微尘揭幕那天她买了一束玫瑰花,想要在仪式和应酬结束后跟徐渡告白。可也就是在那天,她在微尘陈列墙的正中央看到了一幅画。
微尘的开幕展总共有三个——孟博的私人藏品,北欧民间收藏家们的中世纪古董,还有一个小型画展。
画展的作品都出自徐渡之手,一共十数幅画作,都跟太阳有关。
朝阳初升波光粼粼的海面、傍晚的火烧云、迎风的向日葵等等。
可正中央的那幅人像,是开幕当天刚被挂上去的,所以章倩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画的是一个姑娘,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赤脚走在夏天的沙滩上。她微微低着头,草帽遮住了她的眉眼,长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和裙摆,她正伸手将头发拨至耳后,唇角的笑意无限温柔。
画展的名字也是那天刚刚公布——《她是灿烂的》。
而整个画展中,哪幅画是真正的主角,显而易见,毋庸置疑。
章倩转身离开,将手里的玫瑰放到了微尘博物馆门口,和其他宾客送来的一大堆花束混在一起,任凭这份爱意无声地淹没其中。
她苦笑一番,她其实见过画里的女孩子,在徐渡的手机屏保上。
她自以为暧昧的那些日子,也曾经试探地问过徐渡:“旧爱?”
徐渡当时只随意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章倩以为这是他的默认,可如今看来,他只是不愿跟她多说罢了。
章倩整理好心情,回到陈列墙的时候,徐渡正在接受一家英国媒体的采访。
记者问他画里的女孩子是谁,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他的美好想象。
徐渡很快做出了回答,他十分坚定地说了一句:“My Love.”
在英语语境里,My love的意义比My lover厚重很多。
那是一个章倩不曾见过的徐渡,温柔缱绻,痴近乎狂。她也在那一刻彻底死心。
回忆往事,难免落寞。
章倩的眼神再次落到张颜灵身上:“你还记得我说我之前见过你吗?在挪威卑尔根。”
张颜灵当然记得,这句话既突兀又让她困惑。
“有时间你可以去一趟,卑尔根有间小博物馆,叫微尘,我想在那里,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徐渡。”
可出乎章倩预料,张颜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哂笑一下。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章倩稍显无措。
张颜灵摇摇头:“章倩,我跟你不一样。”
章倩不解。
颜灵又笑了,这次是自嘲:“我没你那么洒脱。我卑鄙、懦弱、胆小如鼠。我对徐渡并不坦荡。我前两年一直觉得我已经释怀了,可跟他重逢我才知道,我释怀不了一点。说真的,我巴不得他过得不好,饱经情伤,多灾多病,赚不到钱。我不想知道什么微尘博物馆,也不想去什么挪威卑尔根。我受够了跟在他屁股后头摇尾乞怜,多看他一眼我都难受。这次装修我是被钱逼得没办法,我现在只希望工期快点结束,他有多远就滚多远。”
张颜灵连珠炮一样地骂着徐渡,骂到最后有点上头,脸颊都变得红红的。
章倩看着看着就笑了,怨恨是还在爱着的一种表现,张颜灵当局者迷。
“抱歉,我不能祝你得偿所愿。毕竟他是我老板,我还得指望他给我发工资。”
章倩起身,离开露台,还没等下楼梯,就看见了阁楼里倚着墙的徐渡。
章倩掩去尴尬:“都听见了?”
徐渡:“一半吧。”
“从哪里开始?”章倩有些不自在,虽然已经是过去式,但自己到底对他有过歹念,让他知道也很尴尬。
“从你让灿灿去卑尔根开始。”
章倩松一口气:“你加油。”
徐渡苦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的两个月,徐渡兢兢业业的盯工咖啡馆,张颜灵偶尔过去看一眼。与此同时,她开始准备设备和原料的采购。为了咖啡豆,她还专门去了一趟云南。
从云南回来那天,澜城气温骤降,这个海滨城市的四季是春夏咻冬,秋天咻地一下过去,凛冬很快来袭。
从地铁站出来,张颜灵看着地面上的积水,不由感到庆幸,不久之前澜城应该刚下过一场雨,她今天没带伞,幸亏雨停了,要不然多狼狈。不得不说,自从回国之后,她的出行运都好了不少,红星果然照耀你我。
她穿着深灰色呢大衣,带着毛线帽,仍然觉得寒意刺骨,于是从肩上的帆布包里掏出围巾,紧紧围在了脖子上。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灿烂公寓,刚过保安亭没几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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