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征服了数理化,也凭借这份努力,终于走到了徐渡身边。清华北大虽然是天选对家,但她和徐渡顽强地在一起。
不,这样说好像不恰当。
应该说,张颜灵顽强地跟徐渡在一起。
可张颜灵也是会累的。
大三的时候,张颜灵从徐渡的电脑里发现了英国高校发来的邮件,她突然就明白了,或许徐渡根本没有想过要她参与他的未来。
张颜灵提了分手,徐渡没有拒绝。
后来毕业,徐渡去了英国,张颜灵则去了发展很快的海滨城市澜城,在金融机构工作了一年,又申请了哥大的硕士。
自此,她和徐渡的人生轨迹宛若相交之后的两条直线,驶向了越来越远的彼方。
“张颜灵?”
男人的声音蓦地出现在机场,打断了张颜灵的回忆。
她抬头,心脏刹那紧缩,不远处是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走近几步,张颜灵瞳孔不可控制地震了震,原本淡然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命运真是充满巧合,乃至有时让人厌烦,尤其是当记忆里的那张脸同眼前之人别无二致时。
男人容貌英俊,深邃的眼睛因为长而密的睫毛染上几分沉郁,他穿着棕色的粗线针织衫,里头是一件剪裁独特的白衬衣,搭配廓形亚麻色西裤,是很慵懒也很花心思的装束。
周围金发碧眼的姑娘们路过,无一例外,都会侧目看男人几眼,张颜灵虽然脚趾紧绷,但也观察到了这一点。
她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在此情境下略显突兀的情感——她觉得好笑。西方媒体鼓吹的所谓东方美,细长眼睛塌鼻梁,说到底还是种族歧视,全世界在审美之上明明就是高度统一的,眼前的男人就是证据。
男人的神情比张颜灵从容很多:“好久不见,张颜灵。”
虽然是是要叙旧的开头,但男人的声音足够冷淡疏离,正因如此,张颜灵的心反倒安定下来。
“好久不见,徐渡。”
徐渡坐到张颜灵身边,适度沉默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出差?”徐渡先开口。
“不是,我来多伦多开会,今天回纽约,你呢?”
徐渡点点头:“我来渡个假。”
“嗯。”
所有对话中,张颜灵和徐渡表情都是淡淡的,没有表现出对见到对方这件事的太多热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应该只是认识、不算相熟的关系,大概只是偶然碰到了,临时搭个伴。
但实际上,他们实在太熟悉彼此。
徐渡知道张颜灵左侧腰窝里有一颗小痣,张颜灵知道徐渡沿着右边人鱼线纹了一句西语纹身,“Por una vez esta vida”,翻译成中文是“一生仅一次”。
那时候张颜灵只觉得这句话浪漫,纹得也好看,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句话的女主人并不是她。
张颜灵已经很难定义她和徐渡在一起的那四年岁月了,她的暗恋是否短暂成真,徐渡和她到底是不是恋人,或者,用现在的话说,只是……炮友。
分开之后张颜灵也歇斯底里过,也恨过,不甘过,可终究还是释怀了。
时间先是刮骨刀,痛彻肺腑之后,变成了治愈一切的良药。
“我的航班到了,走了。”张颜灵起身。
徐渡却按住了她的行李箱:“打算回国?还是要定居纽约?”
“要回去的,我爸妈年纪大了。”既然放下了,张颜灵觉得没有说谎的必要。
“留个联系方式吧。”
张颜灵刚想拒绝,徐渡就抢白:“你了解我,我要的东西,一定会拿到。你放心,我不会经常打扰你。”
张颜灵的胸腔窜上一股火气,可机场广播已经在催促她登机,她看着徐渡深不见底的眼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丢了张名片给他:“我很忙,别给我打电话。”
湖心岛机场飞纽约只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黄昏时分,透过机舱的窗户,粉色的晚霞让天空分外温柔。
张颜灵定好了闹钟,昏沉沉睡过去,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满是蝉鸣的夏天。
……
高中选课之后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采用了全校张榜的形式,出风头和丢大人都在那张硕大的红纸上呈现。
少年人的自尊心那么厚,脸皮那么薄,宣传栏前一片哀嚎。
张颜灵在中间偏上一点点的位次找到自己的名字,数学91分,物理59分。她心里不禁嘲讽自己,张颜灵啊张颜灵,是谁给你的勇气选物化生纯理科的,这么敢选你不要命了吗?
她垂头丧气回到教室时,就看见了正在望着窗外吹着风的男生。
虽然是刚分班,但张颜灵认识他,他叫徐渡,年级风云人物,高中不过才上了一个学期,收到的情书比老师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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