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晃了晃脑袋,许是进了些水,让他有些迷糊。他环顾四周,缓缓坐定,这才回想起昨晚的事。
郭籍把他推下深渊之后,他还没回过神就沉了好深,加上当时心态崩溃,求生的意志极为薄弱,当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反正娘亲也死了,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然后就在他短暂的想从容就死的时候,余光里看到黑暗冰冷的深渊里有一阵光朝他飞来,还伴随着一阵鸣叫,虽然他听不懂,但似乎是在呼唤他一般。再之后,他几乎没了意识、继续下落在无望的深渊中,在昏过去的时候,勉强还能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托住,一直托一直托,然后他感觉自己下落的坠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股向上的力量。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现在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非常肯定是那个带着光的东西救了他。他深深吐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纵然他还无法完全消化昨晚的情绪,但也没了“就这样死吧”的消极想法。
此时,遥远的水上传来一阵鸣叫,海水开始翻动,然后无恙看到一条泛着光的大鱼朝岸边快速游来,接近岸边的时候,大鱼一个翻身跃出水面,无恙仰望着巨大无比的大鱼,它头上生着一支角,身上泛着绿光,大概是鱼鳞的颜色,鱼鳍又大又长,好像这鱼生着一对翅膀一样,更神奇的是这大鱼竟然长着许多尾巴,因大鱼跃出海面的时间太短,无恙也来不及数清到底是几尾。
这大鱼看到无恙活了过来,仿佛很是开心,来回翻跃着。看着神迹一般的景象,无恙心中的私心似乎被放下了,所有人类都好像放弃了他,却仍有一只神奇的大鱼为了他的获救兴高采烈。
“谢谢,谢谢你!”无恙冲着被大鱼翻起波澜壮阔的浪花喊道。
大鱼似乎听懂了无恙的话,一声鸣叫像是在回应无恙。随后便游到深海、沉到深渊不见了。
无恙终于回了神,仔细看了看周身的环境,这和巫却山极度相似,但是,又有细节上的很不一样。比如,这里的花会开得更鲜,树也更绿,灵气更充盈……再往里走,到完全看不到海岸的时候,无恙看到的一片静止的瀑布,确定是瀑布,是因为下面形成了一条河,河里清晰可见的各种小鱼在游动,水至清则无鱼的说法在这里不存在;而说它是静止的,是因为完全看不到有水落下来。无恙忍不住走上前,踏在河里,河水刚好没到他的膝盖,然后他把手伸到瀑布下面,果然有水落下来,但当他把手抽回来,看到的又好像是静止的。无恙感叹着此处的奇妙。
往后的几天,无恙就在这看似巫却山的地方恍恍惚惚过着,醒得早就看看日出、傍晚就爬到树上看看日落,中午就找块树荫避暑、晚上则生一处篝火,饿的时候看看周围有什么可吃的,如若没有就这样挨一顿饿……
这一天,阳光正烈,无恙就在之前那个看似静止的瀑布下游的河里,拿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当叉子叉鱼,平时在他腿边游来游去那些鱼就像事先知道了一样,无恙一举起木棍,鱼群就跑得远远的,此刻无恙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鸥鹭忘机”。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无恙不仅什么都没抓到,还因为河底太滑而摔进了水里。这水说不深却也可以淹死人,说不浅你只要站直了就不会被水呛到。无恙不得已挣扎着起身,结果又因为踩到鹅卵石再次跌倒,又呛了一大口水,再次挣扎起身又是一样的遭遇,惹得他满腔怒火,冲着那一汪水潭子左一掌右一掌,弄得水花飞溅。此时,本来烈日当空,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黑云,竟毫无征兆哒哒哒下起雨来,雨珠打在无恙脸上,他无奈地泄了一口气,冲着那朵乌云喊道:“连你也要欺负是不是?”然后立在水里的双腿又开始乱踢起来:“你们都觉得我好欺负,都欺负我,瞒着我,骗我,利用我!”
说着说着,无恙脸上湿润起来,不知是雨还是泪。
“我没有娘了!她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死了!没得跟她好好道别,没有让她放心……”
“我娘的家人也不认我!甚至还想杀了我!”无恙从上一句的悲鸣到怒吼。
“我唯一的朋友,她三番两次冒险救我,也只是想利用我……”怒吼之后又变成了无奈地摇头。
“那个莫名其妙的郭籍,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还要杀我……”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老天你长不长眼,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简直冷血、无情、不辨是非……”
无恙就这样乱发了一通气,那股憋着的情绪终于算是释放了出来,似乎那片乌云也听进去了一样,竟然散开了。无恙喘着气,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再一看那湖底,不知是什么东西,竟隐约散出五彩斑斓的光来~无恙被这景象震惊住了,但因为感受不到任何危险,他并没有着急上岸,而是双手撑在身后,确保头和肩膀露出水面,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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