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把早就在心头的诗句念出:“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众人哑口无声,鼓声又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花球竟次次的落在她膝头。
“碧玉壶天白玉尘,十分添起月精神。从今休作轻盈态,学杀杨花不是春。”
“璇霄又见瑞云开,昨夜寒风带月堆。仙子不知何处去,人间空剩一瑶台。”
刘璋正要背诵第四首时,王熙突然起身拱手说道:“我这外孙近日新作颇多,我尚未批改倒叫他先拿来献丑,只是天色渐晚,天寒路远,我等只得先行告退,还请诸位尽兴。”
白延瞧着正在和他挤眉弄眼的张清,便知道这巧合都是他安排好的,不过这小孩倒真的和画里面那人有几分相像,还颇有才情,便开口说道:“既然天寒路远,便留下来歇息吧。”
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刘璋,只恨自己今天怎么没有把家里面差不多年岁的小孩带过来,不然哪能轮到这小子。
张清摆摆手命人去整理房间,扭头对王熙说道:“你这外孙好生运道,如此诗才,真不像是五岁稚童。”
“一年才磨出这三首能看的,算是什么诗才,只是有几分急智罢了。”
之后的花球倒再也没有落在刘璋的膝头,刘璋仿佛懂了外公说的那句你还小。
画舫离岸时,刘璋回望湖心亭。
王熙将她斗篷兜帽拉严实,声音压得极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若由着你,明日你便再也见不到家中亲眷。"
看着眼前精致的帐幔,王熙的告诫在刘璋耳畔回响:“可展才情不可显神异,可显神异不可无倚仗,若困在小小县城,上不能达天听,下无人相护,终成笼中雀,呕心沥血不过为他人作嫁衣。”
刘璋心想,她还是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些。
次日,回到家中。
刘璋将诗会之事转述爹娘,爹爹沉默不语,娘亲眼中却迸出奇异光彩,反复呢喃:“笼中雀。”
白延看着眼前正在晾干的信纸,还真的让他给找到了,那个疯子找了近十年的人。
京城永寿宫内,宸贵妃白初慵懒倚着贵妃榻,信笺掷在跪地宫女身上:“没意思,不过是几首诗,能显出什么才华,说不定是她那教学的外公替她写的,倒也值得送一封信进来。”
白宛拾起信纸扫过,指尖蓦地收紧,清水县,王熙,刘璋,那孩子不会是云水的骨血吧。
白初看着白宛一直盯着手中的信纸,她捏着白宛的下巴,让白宛只能看到她一人,“你对这孩子倒是颇为在意,你说我把她接进宫如何,这个年纪倒也好调教。”
看着白宛还是毫无反应,顿时觉得无趣,让人把刚熬好的参汤带着,她要去养心殿求见皇帝,只留白宛一人跪在榻前。
门外一个小太监连忙进屋,跪趴在白宛面前“姑姑,陛下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
学堂里,已经开学两个月了。
刚吃过午饭,几个同窗还在热热闹闹讨论过年的事。
刘璋这一年都过得心不在焉,更别提有人拽着她非要讲当日见闻,她都讲了少说有五十遍了,怎么这几个人就是听不烦。
她不耐烦的拒绝,其他几人也不恼,又开始手舞足蹈地模仿刘璋读那几首诗。
刘璋只觉得尴尬。
王熙站在后窗前,瞧着被围在中间刘璋,还好刘璋是男儿身,还好她有掌握权势的机会。
那日之后,刘璋明显感觉课业又加重了许多,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学业上,几乎都要日夜不眠,还觉得吃力。
每次拿给夫子的课业都会被批的一无是处,要用尽全力才能得到一个优。
又是一日休沐。
她早起洗漱,低头恍然间瞧见自己在水中倒影,黑瘦的模样哪像个读书人,连个子也比同龄人矮上几分。
东屋门帘一掀,瑞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刘璋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
刚迈两步就被娘揪着耳朵拎回来。“娘,疼疼疼!我就是想省事在东屋洗洗,也不用爹再来回折腾。”
李云水非但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早跟你说过,除了家里,哪都不能漏出你的身子,都教到狗肚子里了?”
“都是男的怕什么?学堂里大伙还一块如厕呢,再说夫子可说了后面殿试还要验身呢!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和他们一起如厕了?”李云水声音陡然拔高。
“您不是早叮嘱过嘛,我都是挑没人的时候去。”刘璋揉着发红的耳朵嘀咕。
李云水突然发现指尖沾了层黑灰,盯着看了半晌,实在想不通怎么把闺女养成这般邋遢模样:“让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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