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知道刚才那声低吼中饱含着绝望。我死死盯着地上的苹果,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你以为我不想言哥回来吗?我比谁都想!”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带着压抑许久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写写画画,是在逃避现实?觉得我看起来若无其事,很懦弱?”
“不……不是……我……”乐乐的脸涨得通红,嗫嚅着,眼神中满是慌乱和愧疚,“我不该那么说你,你才是承受痛苦最多的人。”
阿野听到我们争吵,懂事地在我们身边蹭来蹭去,试图缓和气氛。见我们不再争吵,它无奈地“吭咛”几声,又慢吞吞地回到了窝里。
窗外,寒风呼啸,没有顾星言的世界仿佛失去了生机,处处透着萧条。瀑布的水流声不再悦耳,反而显得嘈杂刺耳;花朵凋零,银杏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就连平日里郁郁葱葱的雪松和翠柏,也褪去了翠绿的色彩,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活力。
一阵沉默笼罩着我们,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再去找一次顾展诚。”我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还记得上次去找他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新得孙儿的喜悦,我在一旁说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几句。
说到底,他在乎的不过是家族的继承人罢了,哪里会把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如今,顾北南事业有成,而我却成了他眼中“不成器”的人,“放弃大好前途”的标签紧紧贴在我身上,甚至我还不能像传统意义上那样为他传宗接代,在他眼里,我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我从小就没在他身边长大,所谓的亲情早已淡薄如纸。等他年老需要人照顾时,我这个儿子怕是也指望不上。这么细细想来,我对于他而言,确实没有半点益处了。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罢了,在他的人生棋局里,我从来都不是重要的那一颗。
“随时,你要是说现在就去,我们马上就下山。”乐乐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神急切,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
“等我消息。”我深知不能贸然行事,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由头。要是我主动且刻意地联系顾展诚,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有所戒备,到时候事情就更难办了。
我打开手机里的日历,仔细翻看着,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在这时,手机日历的提醒跳动着出现在眼前。下周一,竟然是母亲的忌日!而我,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顾星言失踪的痛苦中,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我迅速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顾展诚,约他一起去祭拜母亲。
没过多久,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顾展诚回复了一个“好”字。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这个字,我心中五味杂陈。
“乐乐,替我准备一下忌日需要用的东西,今年我要把祭拜仪式办得隆重些。”我转头对乐乐说道。
“好嘞!”乐乐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情。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周日的晚上,我再次和顾展诚约定好了行程,并且给他发去了定位。
“这么多年,你终于……”很快,他回复了一条消息,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感慨。
“有话明天聊。”我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要让他在母亲的墓前,把那些想说的、该说的话,统统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母亲,对我,还有没有那么一丝愧疚和牵挂。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乐乐就提着早已打包好的祭奠用品,放进了车里。那些祭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承载着我们对母亲深深的思念。
母亲的墓地坐落在钟南山不远处,那是一个静谧的所在。三面环山,一面朝水,按照她生前喜爱安静的性子,以及她曾经的嘱托,我精心为她挑选了这个地方,远离那些密密麻麻、喧嚣拥挤的墓地。
当我们抵达路口时,顾展诚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只是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将大衣原本笔挺的线条硬生生撑成了弧形,显得有些滑稽。
“最近发福了。”这是我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平淡,甚至没有称呼他。
“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爸爸?”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和一丝期待。
我轻哼一声,冷冷地回应道:“这么多年都没叫过,现在又何必呢?”
他看我态度冷淡,脸色有些难看,便转移了话题:“你来晚了!”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环顾四周,山间弥漫着浓浓的大雾,能见度极低,便道:“母亲必不会怪我。”
他刚想开口抱怨,迎上我凌厉的目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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