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泽踉跄着后退,撞翻茶几上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突然失控地大笑,笑声尖锐得能划破耳膜:“是他自己活该!等不到你就吞安眠药,被亲生父亲逼成疯子,被家人拖累得生不如死!我不过是打开煤气罐——反正他早就昏死过去!警察都说是安眠药过量,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疯狂地抓扯头发,散落的发丝间,露出脖颈狰狞的青筋,仿佛十年前那场死亡的阴影,正从他瞳孔里爬出来啃噬理智。
寂静的夜空中,惊雷轰然炸响!这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惊世骇俗的真相而震颤。 “煤气罐是你打开的?!”小川目眦欲裂,猛地揪住瀚泽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的颤抖。
“是啊,那又怎样?!”瀚泽满脸疯狂,脖颈青筋暴起,“我恨不得他早点消失!要不是他,你以为顾星言会连个正眼都不看我?咳咳咳……”他剧烈咳嗽着,眼底却烧着扭曲的妒火。
“可现在,关在警局里的是顾星言!”小川几乎崩溃,他踉跄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亲手将最信任的人推进了深渊。
“是!是!是!”瀚泽疯狂扭动着,拼命挣脱小川的钳制,仰头发出刺耳的狂笑,“是我把他送进去的!哈哈哈哈哈……”那笑声里掺杂着绝望与扭曲的快意,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给我说清楚!”小川近乎失控,双手死死摇晃着瀚泽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抖出全部真相。
“怎么回事?去问你的好父亲!哦不,”瀚泽突然停下笑,眼神里满是恶毒的嘲讽,“洛家辉根本不是你生父!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弯下腰,眼泪都流了出来,“去问他!我都是被逼的!你以为我想陷害顾星言?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他!我爱他啊!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警局,他还是不肯看我一眼,多可笑!可笑至极!”
“你爱他?!”小川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如霜,“你这分明是占有欲作祟,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说什么?!”瀚泽突然暴起,双眼猩红如兽,“我整整爱了他十五年!5475天,131400个小时,7884000秒!每一秒我都在煎熬!我想把他锁在身边,让他只属于我!可他的心,从来没为我停留过……”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绝望的呜咽,整个人瘫软在地,像被抽走了灵魂。
“你这根本不是爱,不过是病态的占有!真正的爱,是让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把人困在牢笼里!”小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字字砸在瀚泽心上。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占有过他?!”瀚泽突然嘶吼起来,眼眶通红,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他从来就没属于过我!哪怕一秒钟都没有……”他的声音渐渐破碎,像濒死的兽类发出呜咽。
“我真是疯了,居然跟你这种人谈感情!”小川攥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再问你一遍,当年打开煤气罐的,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哈!顾星言,你居然问我是不是我?!”瀚泽跌跌撞撞地在房间里打转,踢翻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嫉妒得快要疯了!他一个跳芭蕾的,凭什么能独占你的温柔?!如果没有他,你眼里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了?!”
“真的是你……”小川踉跄着后退,重重跌坐在地上,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此刻的顾星言,正身陷囹圄,承受着莫须有的罪名。
“没错,就是我!”瀚泽突然扑到墙边,手指死死抠住洛小鸢的遗照,“你知道我等那个机会等了多久吗?那次你出差,洛小鸢整天魂不守舍,你们视频时,他冲你撒娇的样子……”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指甲在相框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整整两个小时!我看着你们你侬我侬,指甲都掐进肉里!可他呢?就算得到你的安慰,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那样的废物,到底哪里值得你偏爱?!”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都没合眼。后来实在受不了,竟起身去吞安眠药。那种药我见过,正常人最多吃两颗,他倒好,一抓就是好几粒——简直是赶着去投胎!”瀚泽双眼通红,神情癫狂,嘴角挂着扭曲的笑意,“既然他一心求死,我当然得‘成人之美’。趁四下无人,我翻窗进去时,他早昏死在床上了……”
话音未落,小川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扑上去将瀚泽死死摁在地上。拳头雨点般砸在对方脸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畜生!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死!你这个疯子!”
“别他妈冤枉我!”瀚泽挣扎着嘶吼,嘴角溢出鲜血,“那么多安眠药,换谁都得咽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想活,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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