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用激素治疗了。”医生嘴里喃喃自语着,手中的笔在病案上快速地记录着。
“那肺水肿治愈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我焦急地问道。
“如果预后情况良好的话,一般是不会有后遗症的。不过,以后要是再次进入类似的高原环境,这种症状还是有可能复发的。”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悬空的点滴瓶中,药液一滴一滴地顺着输液管流进顾星言那青色的血管里。他戴着氧气面罩,整张脸被遮挡得不太清晰,面罩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模糊了他那原本灰白的嘴唇。他的头发向后梳着,露出宽阔而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延伸到鬓角,即便在病中,依然有着独特的魅力。我轻轻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我握住他的手,感觉到还有些余热,再摸摸他的额头,温度也不像之前那么烫得吓人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夜里,顾星言已经输完了当天的液体。护士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建议道:“你也去隔壁空床位休息一下吧,你也有慢性高反的症状,需要好好休息。”可是,看着依然昏迷未醒的顾星言,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呢?心中的担忧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我,让我无法挪动脚步。
我疲惫地趴在床边,耳朵紧紧贴着顾星言的方向,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呼吸声。尽管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但好歹还算平稳,这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规律的呼吸声戛然而止。我的心猛地一紧,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急切地站起身来,迅速将头贴在顾星言的胸膛,想要检查他的心跳。可万万没想到,那熟悉而有力的心跳声也消失不见了!
我又惊又怕,连忙去握住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他的手冷得如同一块坚冰,让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顾星言——你醒醒!”我彻底慌了神,像疯了一样大声呼喊着,双手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把他唤醒。
“顾星言——”我的喊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终于招来了护士站值班的护士。
“顾先生,顾先生——”护士焦急地摇晃着我,试图把我从极度的惊恐中拉回来,“醒醒——”
我猛地睁开眼睛,慌乱中赶紧去摸顾星言的手,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时,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再仔细观察他的呼吸,平稳而有节奏,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心跳也有力地跳动着。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去脸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水,这时才意识到,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不过是一场噩梦。
我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久久无法平静。我紧紧地握住顾星言的手,回想起他在山顶时那灰白如纸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一股强烈的后怕涌上心头。
如果再晚一点发现他的异常,我可能真的就永远失去他了。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我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睡意。
半夜时分,顾星言忽然开始呓语起来,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明白的话语。我心中一紧,只能更用力地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阿野——救我——”他突然清晰地喊出了这一句,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攥着我的手,力气大得让我都感觉到了疼痛。
“言哥,别怕,我在。”我不停地轻声安慰着他,“阿野就在你身边。”
可他似乎完全听不见我的话语,双眼紧闭,脑袋不住地左右晃动,胳膊用力地攥着我的手,死死地不肯松开,那力量大得仿佛在抓住生命中最后的希望。我心急如焚,生怕他有什么不测,急忙按动床头的铃声叫来医生。医生迅速检查了一番后,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这才渐渐安静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许。
医生注视着已经平静下来的顾星言,神情严肃地说道:“为了安全着想,我建议你们尽快转到低海拔地区去。”听到这话,我的心陡然一紧。
“这里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像他目前这种情况,低海拔的环境会更有利于他的恢复。”医生耐心地解释着。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拜托护士帮忙照看好顾星言,便匆匆准备去外面找辆车,打算尽快送他离开这里。可没想到,护士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请求。
“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睡呢,这里可不是你们大城市,哪有什么夜生活呀。”护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手表,时针刚过凌晨三点。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因为焦急而糊涂了,竟忘了这里是海拔四千米的偏僻小县城,和繁华喧嚣的大城市截然不同。
为了防止自己再次睡着,我向护士借来了一根笔和一张纸。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就那样坐在床边,时而看看顾星言,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当黎明的曙光渐渐照进病房时,我的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记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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