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姐,今天你可迟到了哦”说话的人依靠在一辆红色杜卡迪车身上,红色的头发和车很般配。
“诶,我可是准点,是你们到早了吧。”梁依应上面前皮衣女人,语气不咸不淡的回应着。窈窕的身姿,冷淡的语气再加上勾头发的细长手指,青竹心里骂她是个妖精。
“我看依姐你还是回家吧,今天我们的活动可不适合你。”皮衣女人打量着梁依长及脚踝的裙子,说话间过来把梁依揽入自己怀里,高大的身材再加上皮衣,气势上完全占据上风。这个梁依毫不客气的女人正是她的死党陈青竹。
梁依这才看清这伙人儿今天全部都是青一水儿的裤装,自己一身修身长裙显得十分鹤立鸡群。城郊可不止是个散步的好地方,也是户外活动人的聚集地,一般他们开着各色车子在这里聚集,这样可以看得到差异的只有车子,条件一般的努努力,条件好的谦虚下,大家都能差不多的平等,在这里大家是各个活动或者俱乐部的谁谁谁,而不是谁家,什么公司的某家贵千金公子。
不过大家什么身份彼此也是心知肚明,毕竟惹到那个公子哥儿或贵小姐当然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帮年轻的男男女女以青竹为首在南区形成了自己的小天地,他们喝酒,玩车,打牌……所有值得娱乐的刺激事儿一个也不错过。
“诶呀,开玩笑了,梁梁,我亲自带你不就好了,大不了我整晚只陪你一人。”今天他们的活动是“大沙湾”的摩托比赛,青竹贱兮兮的说着话,手指在绿裙上游荡,像是进了水池的鱼。
“有病,我回了。”梁依甩开青竹放在她腰间的手,语句简单,冷着脸扭了头,独留青竹女士像个憋屈的小媳妇儿留在原地。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受气,走了”青竹咋咋呼呼地率先打破了这个平静,一句自顾自说的话,不知指代的是谁,毕竟青竹也是个高挑的美人儿。
大家对这种奇怪的暧昧感见怪不怪,毕竟多年的关系也是有目共睹,回之以短暂的沉默后就各自聊开了。等另外两个小年轻过来后,几个人快速碰头,然后在一阵风驰电掣中离开了城郊公园这片净土。
抹茶加咖啡的双重提效让人完全没有睡意,春困秋乏这种农业时代的习惯硬生生被现代文明掰了过来。梁依一个闪身出现在西区一家暖色灯光的住户里,依旧是长裙,不过齐腰的长发已经被松松垮垮的挽了起来。
“梁老师,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呐?我们今天可以早点结束吗?”女孩儿戴着眼镜细声细气地问着,十三四岁的少女有着自己的心事和秘密,晶亮的大眼睛有着属于自己的律动。
“当然可以了,今天我们来接着聊马拉浴室的色彩吧。”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面前赫然放着一张让人不适的图画——《马拉之死》,包裹着白头巾的男人眼睛微闭上,身子以特有的角度歪靠在白色的浴巾里,胸部以下的血色和下半身的绿对比鲜明的呈现在两个美人眼前。
梁依一个转身儿,浅显的炭笔已经把初步的形状落在了洁白的纸张上,她穿着绿布长裙坐在桌边指点女孩儿关于绿的配色。铜绿色的色块在白纸上醒目夺人,绿是文艺复兴时代最具活力的颜色,法国雅各宾派的马拉和这鲜艳的绿融为一体,点燃了法国,也氤氲着整个暖黄色的房间。
艺术是无言的熏陶,但是艺术家也要吃饭,所以此刻梁依正在女孩儿家挣她明天的饭钱和后天的咖啡钱。
梁依,华南大学艺术系出身,辅修心理学双学位,从小在母亲耳濡目染的艺术熏陶下长大,擅长油画,水墨国画和简笔素描……还有盲人按摩。前几个用来挣钱,盲人按摩也是,可是还是不够花,梁依是个大手大脚的主儿,在她所有高消费的清单里,首当其冲的是香水,其次是咖啡。
三个小时后,梁依终于走出了“马拉的浴室”,打了一辆去往南城的出租车,准备回家。
司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疲惫一天的末了接上了一个竹叶般清新的女人,他感觉这是老天对他辛苦工作一天的犒赏,去往南区那种地方,又这样一套朴素端庄的打扮,矜贵的外表和言谈举止无不告诉他这是一名漂亮金贵的贵客人。
司机把车子开得谨慎平稳,又打开舒缓的音乐,配上女人身上安神的香水味儿,两人之间相顾无言。偶尔从倒车镜里瞟上两眼,都觉得无比幸运,可惜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滋滋——”
“刹车,快刹车”摩托车轮胎和柏油路巨大的摩擦声随着青竹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爆发出尖锐的爆鸣音,由于跑在第一名的缘故,青竹的车直接侧着飞驰出去,车身完满的弧度像是冰上芭蕾的表演一般,但遗憾的是落地的是巨大的轰炸声,青竹直接跳车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撕扯的撞击音似乎是皮衣摩出的一圈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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