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洛阳分舵并未设在洛阳城中,而是位于城外十余里处的一座小镇上。这选址颇有讲究,既避开了城中喧嚣,又便于联络四方丐帮弟子。
疾行一个半时辰后,令狐冲终于抵达洛阳分舵所在的小镇。他在镇外的小河边停下,俯身掬起一捧清水净面。
"见师妹总该体面些。"他自语着取出包袱里备用的月白色长衫换上,又对着河水将发髻重新束好,最后取出那张人皮面具仔细戴上。
月光如水,洒在洛阳分舵的院落中。令狐冲抬眼望去,只见衡阳分舵的牌匾竟被倒悬于门楣之上,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屋顶飞檐处,一抹纤细身影正盘膝而坐。那少女一袭素衣,双眸轻阖,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辉。夜风拂过,她额前几缕青丝随风轻扬,腰间悬着的长剑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令狐冲嘴角微扬,望着屋顶上那张陌生的面容,眼中却满是了然。纵使她换了装束,戴了面具,那盘坐时的习惯性小动作。。。
"傻丫头,"他无声地笑了,"就算你带了面具,大师哥又怎会认不出你来?"
夜半时分,分舵门前已杳无人迹。令狐冲寻了一隐匿处坐了下来。
翌日清晨,分舵外渐渐聚起围观的人群。令狐冲略一思忖,转身往市集行去。不多时,他袖中已暗藏一包新买的银针。
"江湖险恶..."他摩挲着针囊,想起风清扬的教诲。这些细如牛毛的银针,关键时刻既能救人,亦能制敌。尤其小师妹这般张扬行事,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使诈。
这日有三名丐帮弟子上前挑战。头一个使齐眉棍的壮汉,不出五招便被挑飞了兵刃;第二个用判官笔的书生模样弟子,勉强撑到第八招便败下阵来;最后一位手持双刀的精瘦汉子,更是三招之内就被震退数步,跌下屋檐。
暮色四合,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黄昏的宁静。令狐冲倏然睁眼,只见官道尽头尘土飞扬,两骑疾驰而来,是陈世平和陆大有。
陈世平勒马停在分舵门前,仰首看了看屋檐上女子,转头和路大有说道:"大有,我们去找家客栈住下,说不定小师妹会来看热闹。"
檐角上的少女蓦然睁眼,眸光微动。少女刻意压低嗓音,声线变得陌生而沙哑:"你们要找的人,我知道下落。不必再寻了。"
陈世平身形微滞,仰首望向檐上之人,眉宇间浮起一丝困惑:"这位姑娘,怎知我等所寻何人?"
"见你们穿着华山派的衣服,我已知晓。"女子声音冷淡,"她已经被师父带出去游历了。至于是哪位师父..."她顿了顿,"你应该清楚。不必再找了,回去吧。"
陈世平抱拳一礼,沉声道:"多谢姑娘告知。既然姑娘与在下师妹相识,陈某斗胆一问——"他抬眼望向檐上身影,语气转肃,"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姑娘在此设擂,虽一时占得先机,但时日一长,恐有不测之祸。"
少女淡淡道:"其中缘由,不便明言。"她微微阖目,"他日...你们自会知晓。"
夜风掠过檐角,吹散了她最后的话语。
接下来几日,陆续又有数名丐帮弟子上台挑战,却无人能在少女剑下走过十个回合。
第十日暮色渐沉,檐上少女倏然起身。她轻振衣袖,清越嗓音传遍全场:"十日之后,南阳分舵再会。"
话音未落,青影已掠向远山,只余檐角风铃兀自轻响。围观众人尚未回神,那道身影便消失在苍茫暮色之中。
洛阳分舵10日不败。
南阳分舵10日不败。
襄阳分舵10日不败。
荆州分舵10日不败。
每处分舵比试过后,少女身后总会多出不少江湖看客。这些人或骑马或步行,都想瞧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如何独自挑战丐帮年轻一代的的。
丐帮弟子接连被小师妹打下屋顶,无人能接她十招。虽败得难看,却无一人使阴招或围攻,明知不敌仍依次上前公平较量。混在跟随者中令狐冲暗赞:不愧第一帮派,输也输得磊落。
武昌分舵临江而立,背靠蛇山,门前青石板路直通码头。江风裹着水腥气,沿岸商铺林立,茶摊酒旗斜挑,货船往来如梭,市井喧闹声昼夜不息。
小师妹依然盘坐在檐角,等待挑战者的来临。数千名跟随者盘坐在地上。聚集过来的乞丐也越来越多。
到了第十日,乞丐数量达到空前,每个人都知道,下一站将是岳阳君山岛丐帮总舵,这将是天下第一大帮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被人被人打到总舵,每个丐帮弟子都感到悲愤和无力。
暮色渐沉时,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纵身跃上屋顶,肃然立于岳灵珊身侧。底下追随者顿时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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