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然睫毛又颤了下。
“那你俩一前一后拦我路干嘛?”千秋尔一甩发辫,转身就要走。
“秋尔姐姐,你听我说!”
“听他说。”
杜昭然伸手,这次千秋尔反应迅疾侧肩避开,捏出铃铛便要甩去攻击,谁知这冷面女子更是动作极快,只听空中几记肉搏的清闷声,千秋尔握着铃铛的手指便被她全部折断,一颗颗铃铛滚落在地。
杜昭然擒住千秋尔手臂,向后反折,眼神冷漠。
千秋尔受她钳制,弓背朝向地面,缓慢眨了下眼——这女子,出手速度怎么这般快?!
隐隐有一品的实力了...
“住手,你在干嘛!!”云渺怒喝,上前就去推搡杜昭然。
只见这个出手稳准狠的高品天师,此刻却垂着眼梢,任面前的凡人出拳捶打,毫无还手打算。
千秋尔吸吸气,道:“那个,云渺,你先将我的铃铛捡起来。”
云渺一听立刻应了声,蹲下来一颗颗捡拾铃铛:“好,好!”
千秋尔目光微变。
果然,这小子就可触摸铃铛。
原来杜昭然方才与她过招时,不仅压制了她,还为免这些铃铛碍事,直接飞快结印将铃铛打下禁制。
铃铛附有一品天师的禁制,只要她想催动铃铛就会被反噬,但这到底是千秋尔的本命法器,她不是不能破开这些禁制,只不过要很费一番力。
她脑子灵活,提议让云渺去捡拾,这不,那些禁制瞬间便被施术者褪去得干干净净,很怕误伤他似的。
云渺捡得很快,还用自己的衣袖细致擦过铃铛上的灰尘,才双手捧起,恭谨又虔诚地递给千秋尔。
“多谢。”千秋尔动动指尖,铃铛清灵作响,重新归位扣上腕部。她回头,看向杜昭然,“放手吧,我听他说。”
杜昭然这才落眼看她,将手松开。
千秋尔指尖缠绕灵力,龇着牙痛吸气给自己断裂的手指接骨,云渺担忧地看过来,见她又受伤了,不觉睫毛急促抖动,眼底泪花打转,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干嘛,又不是你受伤。”千秋尔没好气道。
云渺吸吸鼻子:“我当然希望是我!”
杜昭然看向他,正色道:“不可以。”
千秋尔与云渺都愣了,朝她看过去,杜昭然口吻认真而固执,叮嘱道:“你只是凡人,你很容易死掉,不能轻易受伤,记住了。”
千秋尔睁圆眼眸,好奇极了:“你俩到底是啥关系啊?”
九州盟主身侧的一品天师,与个甜点铺的凡人小子?
杜昭然这次回答了,她笔直盯向千秋尔,强势反问:“你与他是何关系。”
千秋尔叹口气看向云渺:“你快说吧,说完放我走。”
云渺咬了咬唇,面色飞红瞧向杜昭然:“这位大人,你、你可以离开吗?”
“不可以。”杜昭然斩钉截铁,“我要听你说,你们是何关系。”
于是...在杜昭然的监视下,云渺拧着袖口,尽量将脸偏向千秋尔这边,连余光都避开杵着的杜昭然。
他结结巴巴说出陆歧真让他勾引,又竭力补足细节道完那天之事,末了,恳切道:“我从小就不撒谎,秋尔姐姐,你相信我!”
千秋尔还没开口,旁边传来淡漠平直的声音:“相信他。”
千秋尔转眸看去。
曦光中,杜昭然面色严肃,指着云渺对她颔首。
“.......”千秋尔与云渺对望,两人都呆滞地眨了眨眼。
-
自那日在府门被云渺与诡异的杜昭然拦住,千秋尔纳闷回府,直奔屋内修炼,不分早晚,全凭状态。
侍女来送饭时往往连院子都进不去——她布设了结界。
如此过了六七日,某日戌时,千秋尔推开门出来了。
一身姜黄衣裙破破烂烂,头巾歪斜垂在耳边,两条发辫泛着微微凝固的油光,又因她修行过程抓耳挠腮,发丝也揪扯得凌乱,更别提数日没清洗过的身子与脸,搓一搓都有了层泥垢。
这时夜色如墨,风中甜桂飘香,千秋尔无神的眼瞅了瞅墙下桂树,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树下。
她跳起一抓,直接掰掉根树枝,便面无表情开啃一簇簇的黄褐色小花。
“姑娘,你终于出来...”侍女才走到院门口,看见这幕瞪大了眼。
这邋里邋遢的叫花子哪里来的?!神情还如此阴森可怖。
千秋尔淡淡望她一眼,又跳起掰下两三根黄穗桂花枝,交叉背上身,翻墙跃去,身形迅疾消失。
...
临阳街。
夜凉如洗,正月满天街,甜盈斋今日入夜便闭店不迎客。此时二楼窗扇大开,店内当值的十余名少年人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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