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彩光完全盛放,璀璨中,女子面朝观众,曼妙的舞姿定住,节节高升的鼓声也在此骤停。
只一瞬。
下一刻,鼓声雷点般密集响起,在如此暴烈高频的节奏中,她却毫不落拍,扬手,踢腿,甩腰,这之后的舞姿尽显张扬与不驯,肆意释放着清澈锐气的野性。
台下众人皆是看愣,甚至觉得自己正在陷入某场怪诞又难以抽离的抽魂仪式,只知定定瞧着她。
段凌霄习惯了平日丑角似的不正经千秋尔,如今看着这个也不算正经,但明显夺目勾人的她...他有些别扭意欲垂头,但才将将低眉,又呼吸一热,情不自禁再次掀眼,看向她。
这时,鼓点重重一响,如天雷劈下。
台上旋转的女子衣裙翻飞,孔雀绿轻纱荡漾,伴随这一声,遽然落地。
她跌坐在地,裙摆铺地如漾开的花瓣,头纱披肩,细蒙蒙的绿意遮住半张俏脸,面容若隐若现。
许是体力消耗,她喘息声有些大,玲珑的胸脯上下起伏。
随后,众人意识到,这是刻意设计的。
所有乐器声停,结界也开启隔音,环境笼罩在绝对寂静中。
女子低沉急促的呼吸萦绕,起初让人有些耳热的暧昧,可随着花灯盏盏熄灭,阴冷的黑暗中,唯余幽蓝一点投在女子身上时。
这呼吸,却像哭泣。
好似心脏的抽噎,低沉而隐秘。
正当众人从暴烈骤然跌落冷清时,一曲清宁的箫声再入,女子缓缓站起。
她起身的动作如曼丽的蛇,猫眼微微压低,带着危险的轻蔑感,看向台下,素手轻抬——
那葱白的指尖点过月光,指腹轻慢按下,观众席的一盏花灯随之点亮。
这花灯洒落一捧柔光,正是弥漫段凌霄身周。
而他沉浸在观看千秋尔这完全陌生的一面,脑中是大喜大悲的酣畅舞蹈,只顾着想灵动而狷野的她。
他没察觉异样,不自主与她对望。
她走了过来。
这时,柔和的箫声磕绊了下。千秋尔蹙眉,但也没回望这失误,好在只一息,箫声再度悠扬续起。
千秋尔走下台阶,来到段凌霄身前,朝他伸出手。
段凌霄愣愣递出手。
她盈盈一笑,牵他来到舞台,而他全程怔然,直到上了台才回神,惊慌地背身面对观众,急切低声:“你在干嘛,千秋...”
她却抬手,手心轻按他肩膀。
“没办法,与台下互动可加分呢。”她牵起他手腕,兀自绕过臂弯转了个圈,“我只能选你啊。”
“帮帮我吧,嗯?”她绕到他身后,弹了弹他的马尾。
段凌霄便充当了这样一个柱子舞伴,在台上冷然站立,任她靠近,远离,围绕,也任自己...渐渐失神。
一曲终时,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脸,面庞愈发趋近——
“结束!”千秋尔欢呼,笑眼弯弯向台下弯腰,又扯他袖口,“来,阿段,一起谢幕。”
少年却猛地甩开她手臂,低喝:“别再随意靠近我!”
言罢,跳下舞台回到观众席,甚至解下佩剑抱在怀中,浑身冷硬的肃杀气。
千秋尔挠挠头,不知他又抽哪门子风,但她谨记自己此刻尚在舞台,便笑容甜美地挥别退场。
...
“呀,原来我的小冤家跳舞这么好呢。”不远处楼阁,莲红色长袍的男子托腮趴在窗前,几缕卷发垂落脸腮,肤如凝脂,眉目艳丽。
裴怜月站在他身侧,双手负后:“此处不宜动手。”
桃伯桃漂亮的眼眸动了动,瘪嘴:“可我要离开这地界了,不知何时才能将她抓回。”
“早晚。”裴怜月难得露出丝笑意,“这次南阵脚解开,你功不可没,虽说没抓住拿地鬼叛徒,但把她赶去了你二哥那里,倒也不错。”
“那三哥摸摸我?”桃伯桃也不看外面舞台了,扭过头,走向他。
裴怜月无奈叹息,白嫩小手向下按了按。
桃伯桃嘻嘻一笑,蹲下身,双手捧脸,狐狸眼盈满水亮的期待笑意。
裴怜月轻抚他发顶,小孩面庞露出老成的愁容,须臾,又恢复素日冷冷拽拽的神情。
“小弟,你做得很好。”他拍拍桃伯桃脑袋。
桃伯桃笑意灿然。
裴怜月徐缓抬眸,凝了眼窗外夜色,倏然,面色一凛,走向窗边:“是他?!”
只见七层高塔上,檐角映月,坐了个潇洒白衣身影,夜风习习中,他白纱幕篱飘动。
“小猫。”鹤商寒支起一条腿,指腹敲打脸腮,“跳得不错。”
“小猫是谁?”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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