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
——哪有机会,又何来念头,去冥界深处点化僵尸?
但千秋尔还有一点不解,她伸出食指,指向他:“那你...”指尖拐弯,朝向自己,“为何会觉得此人与我有关?”
他低笑了下。
那笑声转瞬即逝,不掩自嘲与凄凉:“我找那人太久,只记得零星血气,突然嗅到你血气不同,因这丁点不同,错想是你,却忘了——”
“仙人之血,本就与世人不同。这不同,亦无甚不同。”
“什么同不同,噗通布咚的。”千秋尔来了段敲鼓似的小饶舌,哼道,“我只知,冥界与天宫有同一规定,若无文书,不可随意入凡尘。”
他单脚踩上窗沿,正欲跃去,闻听此话,笑了笑。
这小猫还是要探他身份啊。
月光下,他侧身看来,雪色袖边随风飘动,右手抬起,指尖莹白浮光涌现,凝出一卷文书。
两指微松,文书如水由上至下展开。
幕篱白纱飘荡,他的面容若隐若现,语气平和而缥缈:“冥界文书,驱尸回府执行者——”
“鹤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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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最烦别人比我帅气知不知道啊?”
鹤商寒那一记潇洒离去,千秋尔哑然片刻,回过神后,噔噔噔抬脚踩上窗台,自怀中掏出鹅黄头巾,两指松开,头巾随风扬去。
她侧额眯眼,凝望空无一人的屋角,声线低沉:“仙宫文书,游戏凡尘执行者——”
“千秋尔。”
一声千秋尔,却是女子与少年的声音起承相连。
两人皆愣。
那半推门的少年,长身玉立,神清骨秀的脸清晰抽了下。
知她爱犯戏瘾。本以为是个人前病症,不曾想,没人她也能独角戏。
千秋尔嘿嘿笑,头巾塞回怀中,垫脚上前:“恩公,你回...”鼻尖深嗅两下,猫眼登时滚圆,“恩公,你买烧鸡啦!”
不是她说许久没吃荤腥吗,还记挂上人家信鸽了。
段凌霄拎起手中油纸袋,才放桌面,千秋尔便兴奋伸爪——
“可以吃。”段凌霄夺过,语气轻淡,“但要先制好吹雪寒木的帕子。”
他解开手中另个棕布包裹,里面是数条覆了层层晶莹寒霜的黑木。这霜不分时节,终年附着树枝,纵在这热夏,仍布满冰晶。
人若徒手触碰,轻则冻伤,重则被霜“寄身”,逐渐吞噬生机。
千秋尔便是要用这怪异至寒之物,来抵灵符克妖的灼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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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阁后院内,掌柜已备好铁桶火炉,拿枚留影石,就等录下千秋尔制作的过程。
千秋尔飞速演示一遍,碎木、碾粉、制浆、浸帕。半晌,第一条寒木帕完成,夜色里,锦帕柔软,其上霜雪点点晶莹闪烁。
掌柜如捧至宝地捧起帕子,小心包住青色灵符递与千秋尔。
千秋尔素白手心这么一接,五指合握,毫无不适地高高举起了灵符。
“真成了!”掌柜双目发亮。
——预见日后进项的闪闪金钱亮啊。
段凌霄似乎也起兴致,默默走去一旁,从头到尾,亲自体验了一番寒木帕的制作。
功成身退的千秋尔早坐在廊下,手捧烧鸡美滋滋啃,眨着欢喜的眼眸,百无聊赖朝前望。
夜风悠沉吹过,平日冷峭的少年手捧完工的寒木帕,唇角微弯,黑眸星光甚浓。
这小子好不容易有点笑意啊。
千秋尔想。
那么,眼下先忙九州盟之事,冥界线索就放一放,不与他说了——鹤商寒向她展文书时,虽只短瞬,但千秋尔扫视迅疾,捕捉到关键信息。
冥界西北界门破损,数万僵尸流窜凡尘。
西北界门...
若没记错,正是与鬼域相连的那道,是以,鬼域因何意外开启,渐有眉目。
“千秋尔,你为何会这个?”少年清朗的声音响起。
千秋尔抬眸。
他望向她,额发被风吹扬几缕,眉眼深邃,笑意有些孩子气。
为何会这个?
千秋尔啃烧鸡的贝齿微顿。
耳畔,谁人叹息一声:“乐尽,吃慢些,瞧瞧嘴边。”
千秋尔眼神清濛,侧脸望去。
那人坐于长廊下,见她望来,嘴角笑意轻柔,透白长指点了点自己嘴角,递来一方素色手帕。
无声示意她。
千秋尔接过,潦草擦两下,又张嘴大啃。
他微歪头,眉心轻蹙,这时的声线还有少年音的清沉:“乐尽,每月两次领文书下凡,你可尽情吃鸡鸭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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