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尔盯着巡逻而过的兵士,两指一甩,一枚小金铃铛划空而过,于百丈外泠泠响起。
“有情况。”兵士立时提足奔去。
“阿段,走。”千秋尔踮起脚尖,两手悬抬胸前,又黑又圆的眼珠左右转悠,躬下身快速前行,模样很是猥琐谨慎。
而她身后,段凌霄抱着双臂,脊背挺直,正大光明阔步走来。
“你这是作甚?”千秋尔回头一瞧不乐意了,“我们是做贼的啊!你这样不符合我们的身份啊!”
“第一我不是做贼。”段凌霄面无表情,眼皮抽了抽,“第二我贴了隐身符。”
分明一张隐身符的事,她非要全副武装做贼。瞅瞅她那个样子!
只见千秋尔全身黑衣劲装,还搞了块黑布兜头,头巾打结处竟在鼻下,宛如两撇小胡子,随着夜风一荡一荡。
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个贼。
听到段凌霄的回答,她蹙眉:“你一点都不好玩!”
段凌霄微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她继续道:“你我趁夜黑风高,勇闯重兵把守的城墙,这多惊险刺激啊!你却搞得这么从容,好像我们不会有危险,不好玩!”
段凌霄差点气笑,只觉她活泼天真,可这笑意才到眼角,他凤眼猛然一凛,盯视她。
月色下,她微歪头,眸子水光潋滟,无辜而清软。
可就是这样的她,出门前还将那两个男人关在柴房试毒,那两人痛得在地上打滚嘶吼,不住求饶,可千秋尔却踩在房梁上,只认真记录两人毒发情状,以此调整她毒药的研制。
发生这些时,段凌霄被铃铛结界拦于柴房门外,只能徒劳听得两人的惨叫。他放心不下便坐在屋外守候,良久,门开,浓重的血腥味率先刺入鼻腔,段凌霄霍然起身。
血气中,千秋尔单手负后蹦蹦跳跳出来了,瞧见他一笑,将毒药册子递给他,语气甜脆:“阿段,麻烦你帮我誊抄一遍啦!”
她的笔记潦草凌乱,一向是由段凌霄帮忙整理与誊写的。
“阿段,你干嘛这样看我啊?”千秋尔抬手戳了戳鼻下的布结,看向突然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少年。
段凌霄闭了闭眼,虽然知晓问出口她会不悦,他还是拗不过心底的正念,“我知晓赵武两人作孽,既如此,何不直接杀了。”
“你怎么又在想这件事啊。”千秋尔摇摇脑袋,“你这样,我会又想咬你的。”
段凌霄知晓她在打诨岔开话题,肃容道:“千秋尔。”
“那太痛快了。”千秋尔眉头微挑,眼底情绪幽冷,嘴角似笑非笑,“他们痛快,我可就不痛快了。”
夜风里,女子的声音轻悠含笑,却像条细小冰冷的蛇滑过耳畔,令人不寒而栗。
“阿段。”她握住他一截衣袖,稍歪头,笑问,“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段凌霄垂眼瞧她:“我不是替他们辩解,而是就地正法好过虐杀,后者易让你心性扭曲,滋生心魔。”
“不怕。”千秋尔松开手朝前走,侧头丢他个笑眼,“若我成魔,你便来将我就地正法。”
段凌霄怔了下,长腿一迈几步追上她,他胸腔数次起伏,开口时声音又沉又冷:“千秋尔,你真的很会气人。”
千秋尔低低一笑:“还行吧。”
毕竟那九重天八方不动的威严判官,都被她气得一掌拍碎过执法台。
段凌霄拿出张澄黄色符纸,朝她后心一拍,道:“随你去,这事我不管了。”
赵武两人遇到千秋尔,算他们倒霉,而他遇到小千,也算他倒霉。懒得管了。
“烫。”千秋尔轻呼一声,回首瞥了眼后背。
“少装了。”段凌霄看她那造作的模样,一拳轻敲她脑瓜,“这隐身符纹并不与妖对冲,老实点贴上它。”
千秋尔吐吐舌,脚尖一点跃向城墙。段凌霄当即跟去。
只是两道身影才划过夜空,不过一息,又嘭地弹了回来,双双落地。
“咳、咳咳。”千秋尔吃痛地眯眼,抹了抹嘴角血迹,“啥玩意儿。”
“....先从我身上下来。”身下传来少年不自然的声音。
千秋尔低头一瞧,原来自己落地正好压着他了,怪不得没想象中那么疼痛,她翻身一躺,从段凌霄胸前滚到草地上,四肢摊开,呈“大”字望着天。
段凌霄屈起一条腿坐起身,凝望指尖的血迹沉默不语。
两人才接近城墙,别说寻找爬墙途径了,只才将手指触到墙壁便被一股巨大的灵流掀飞。
“是结界...”千秋尔双手双脚摆动,引起窸窸窣窣草叶响动,“看来这檀公又是个硬茬啊。”
那结界虽只触发短瞬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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